靈泉寺周邊的商業用房正在建設施工。
王光輝作為工程總指揮,從設計、建設到出租、管理,他全程參與每一個細節工作。他安排的工程方案是這樣的:首先按建設規劃全麵開挖基礎坑,顯出建築工程的整體規模。然後,每批次隻澆注兩間房屋的地圈梁,再砌這兩間房屋的牆體、安裝預製門窗、蓋頂。這時候,這兩間樣板房屋就已經出租了。
由於每次隻有兩間房屋的供應量,使租賃商戶們處於爭先恐後的狀態。因此,大家隻能抽簽比運氣,誰也不會再對房屋的朝向、地段、結構、麵積等問題挑三揀四了。
這樣施工,隻需要幾個專業的建築工人,其他輔助性的工作都由寺廟的和尚們來承擔。由於是預收租房押金和部分租金的,所以建設資金上沒有壓力。
王光輝每天都參加一些簡單的體力勞動,搬磚挑灰、鏟土出渣,幹起來也要出不少的汗,就當是健身運動了。
這日,田力來找他了,他二話不說,叫田力先幫忙幹活。
田力一邊給砌牆的泥工遞磚塊,一邊說:“老板,我昨天去了那個邵定先的家裏。”
王光輝一邊攪拌灰漿,一邊問:“嗯,情況怎麼樣?”
田力:“他家裏現在氣氛很平靜,他老婆說她將來準備販賣蔬菜掙錢養家。他的女兒12歲,兒子7歲,都在一個學校讀書。”
王光輝:“他家裏沒有老人嗎?”
田力:“有老人,住在邵定先的哥哥家裏。這次,我也去他哥哥家看望了兩位老人,他們二老的情緒都很平靜。”
王光輝不明顯地點了點頭。
田力又說:“我怕他們家裏人對30萬賠償款的分配方式有爭議,所以建議他們召開了家庭會議,商量分配數額,並且簽字畫押。他們共同決定,邵定先的老婆拿20萬,邵定先的哥哥拿10萬,其中他哥哥這10萬裏麵包含了兩位老人家的生活費。”
王光輝:“嗯,不錯,也算是麵麵俱到,你小子辦事越來越細心了。”
田力:“老板,我以前辦事也沒有粗心過啊。”
王光輝:“是嗎?這麼確定?”
田力:“對啊,嗯——想起來了,上個月祝總和吳建邦都先後當爸爸了,兩個都是生的兒子。”
王光輝:“剛說你辦事細心,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忘記告訴我了。”
田力:“沒忘,我當時都替你送了紅包,每人10000元。我知道你忙著給寺廟建房子,所以就沒有打擾。”
王光輝笑道:“哦,為我墊了錢,現在找我要賬,這事情你當然不會粗心啊。”
田力:“我沒有找你要賬,是你自己講的啊。還有,明天,也可能是後天,我還沒問清楚,反正就是這兩天,安娜也要生孩子了。該怎麼辦?我先得問問你啊。”
王光輝愣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田力也不說話了,隻顧默默地幹活。
不一會,潘紅軍過來了,問王光輝:“老板,已經運了兩車紅磚,都碼好了,我就先走了啊。”
王光輝招手說:“不急著走,你再幫著幹點活,等下田總請你去‘知青故事’吃飯好吧。”
潘紅軍看了一眼田力說:“喲,田總客氣,那就喝我的酒啊。”
……
王紅妹出生了。
“紅糖”的微博、微信一片歡騰,都說是“紅糖第二代”,簡稱“紅二代”。
安娜的媽媽守在病房裏,她的爸爸則負責跑外勤。
媽媽麵對外孫女的到來,心裏又喜又愁:喜的是,嬰兒母子平安;愁的是,怎麼樣才能讓外孫女王紅妹擁有父親的愛?安娜未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然而,更讓媽媽犯愁的是,安娜做了母親卻始終沒有笑容。安娜總是向媽媽問一個奇怪的問題:“媽,這個嬰兒真的是王紅妹嗎?”
媽媽生氣說:“你這個傻妹子,說什麼傻話,她當然是王紅妹,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肉。”
安娜對自己的女兒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不放心的樣子。她嘮叨說:“怎麼搞的,我的女兒應該很漂亮的,像個洋娃娃。”
媽媽解釋說:“我當初生你的時候,你也是滿臉皺紋的,一點都看不出有多漂亮。後來,你就慢慢長開了,長漂亮了,懂嗎?”
安娜不信:“媽媽,你是哄我的吧?”
媽媽說:“哪有,上個月你自己也看到了吳小麗的孩子,剛生下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安娜搖頭:“不對,吳小麗她生的是男孩,我的是女孩,不能比的。”
媽媽:“俗話說女大十八變,你這都不懂嗎?”
安娜還是不放心:“我生王紅妹的時候,產房裏還有其他產婦沒有?有沒有可能是護士抱錯孩子了?媽,你去問問護士,可能她們出差錯了哩。”
媽媽看著安娜搖頭歎息:“唉,我的個傻妹子,你平時是一個多聰明的人啊,怎麼生個孩子就變糊塗了?我說了,新生嬰兒都是這個樣子的,要等他們長大一點就會好的,哪怕讓他們長幾天也都會變好看的,一天一個樣,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