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帶出一片清涼。
空曠而悠遠的琴聲響起,使聽者猶如置身在山穀之中一般,抬頭仰望便是滿天的繁星,仔細聽去似乎還有風吹樹間的沙沙聲,和蟲鳴蟬叫般的低吟與泉水流過山間的叮咚聲……
琴聲一直沒有斷,一直在繼續,但卻已經除去了之前的憂愁與傷感,多了一些夜晚的寧靜與清涼。
一曲終了,所有人似乎還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和清涼之中,直到空洺涵起身時說的那一句:“今天就到這裏吧。”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他已經牽著演奏者的手,離開了。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隻是空洺涵和秦凡已經融入到夜色中的背影了。
宮爵第一個開口,語氣頗為羨慕的道:“大少這次是真的撿到寶了。”
楚藍玉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有沒有往這方麵發展的意思。”
聽出楚藍玉話中的意思,宮爵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以方才空洺涵帶著秦凡離開的速度來看,那護的可不是一般的緊!
這時才回過神來的梁文友忽然開口道:“嘖,文山你不是……文山呢?”
剛想借機對梁文山說教一番的梁文友,腦袋一偏才發現哪裏還有梁文山的影子,而經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這才發現梁文山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梁文友起身道:“這孩子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
“行了,你坐著吧,估計是累了回房休息了,我去看看。”宮爵說著在梁文友的肩上拍了一下,抬步朝著住處走去。
看著宮爵離開,梁文友也沒說什麼,隻是轉頭看著楚藍玉:“彈的可真好啊,剛剛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坐在院子裏,而是坐在山穀間,小風一吹涼颼颼,滿天繁星爽歪歪啊!”
楚藍玉笑著搖了搖頭,實在是不知道該對梁文友這種評價說點什麼。
宮爵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什麼的梁文山,因為沒看燈的原因,隻能看到梁文山的一個大致輪廓,但即使如此知道他在,宮爵也就放心了。
“怎麼不開燈?”隨著話音的落下,宮爵已經抬手將燈打開了。
忽然亮起來的房間,讓梁文山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轉頭看著宮爵:“你怎麼也回來了。”
“裝,繼續裝,你真不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宮爵走到桌前順手從煙盒裏那了一支煙出來,點燃的瞬間說了一句:“別總抽煙,抽煙影響哪方麵的能力!”
看著宮爵手裏的煙,梁文山抽了抽嘴角:“你找我什麼事啊?”
宮爵走過去,順手將窗戶打開,偏頭看著梁文山:“明明小孩子一個,別學楚藍玉那個妖孽,心裏不好受吧,我以為你出國幾年該忘了的,沒想到你還聽專情的,不過還是放棄吧!”
梁文山聽著宮爵的話,望著窗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落寞,許久才開口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嗬,別裝了,我還看不出來你,就算你不愛聽,我也得說,誰讓你親哥是個傻缺呢,而且這總是情恐怕你哥在多活幾年也不一定看出來,我和你是一類人會看不出來,還是那句話,放棄吧,你看到,空洺涵是認真的,那家夥要是認準了人,就算你在努力也改變不了什麼的,到頭來隻會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何苦呢,天涯何處無芳草,明個哥哥給你介紹個好的。”
宮爵說完抬手就要往梁文山上拍,不過梁文山剛好轉身側開,落下的手沒了著落險些讓他摔倒,還好即使扶了一把,才不至於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不用你介紹,你還是想著怎麼把自己弄出去在說我吧,爵哥!”梁文山略帶一絲嫌棄的看了宮爵一眼,然後抬手在衣服裏抓了抓,拿出來看了一眼手指,一撇嘴:“我去洗澡,你回去睡吧。”
看著熊孩子晃晃悠悠的進了浴室的宮爵,簡直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這是被嫌棄了,被嫌棄了?
空洺涵看著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傻笑的秦凡,心裏是既歡喜又無奈。
歡喜是因為這個人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而每次驚喜之後他都會有一種想要將這個人藏起來的衝動。
而無奈則是因為他的這種想法隻能想一想而已。
再次看到對自己傻笑的秦凡,空洺涵非常篤定眼前的這個人已經徹底醉了。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快到家了,在忍耐一下。”
秦凡黑亮的眼睛閃了閃,抬手將空洺涵在他頭上作怪的手抓下來,低頭看著,然後嗬嗬傻笑。
空洺涵對於秦凡會這樣並沒有什麼意外,早在去瑞士的飛機上,他就已經見識過一次了,那次當真是有些被嚇到了,還特意早了飛機上的醫生過來看一下,最後再三確認是醉了才放心。
也正是因為有了那一次的經驗,所以方才他才會一眼就看出來秦凡的“不正常”。
“好了,別笑了,馬上就到家了。”空洺涵借勢抓了抓秦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