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看著空洺涵和秦凡進來，當下就放下手裏的活計笑著迎上去：“大少來了，秦少爺我家老爺子就盼著您來呢！”
“嗬,就盼他了嗎？”
“大少一家人的醋就別吃了行嗎！”石三無奈的一笑，繼續道：“我家老爺子不知道在哪弄個小玩意，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研究,秦少爺您若是有空，就幫我進去勸勸,我想您的話他能聽。”
秦凡聽著石三話，淡淡一笑，沒有接話,到時候一旁的空洺涵忽然來了興致：“石老又得了什麼寶貝，走，咱們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門前,石三敲了敲門，不等說話,就聽裏麵傳來一個不耐的聲音：“別煩我,我不吃飯！”
石三聞言無奈的對著空洺涵和秦凡一笑，顯然這幾天一直這樣。
“爺爺,空少和秦少爺來了。”石三試著說了一句。
過了一會，原本緊閉的門被從裏麵打開，就見石三頭發淩亂，眼神卻異常明亮的出現在門口看著秦凡：“小凡，你來了好，快進來看看這個，極品啊！”
說完一把拉住秦凡的胳膊將他扯了進來，誰都沒想到看起來幹癟的老頭居然還挺有勁，秦凡腳下踉蹌一下才穩住身體跟著他走了過去。
來到桌前，就見石老頭小心翼翼的掀開蓋在那玉器上的紅布，那動作輕柔的仿佛是在掀新娘子的頭蓋一般。
而隨著石老的動作，藏在下麵的神秘也逐漸被掀開。
當一個拳頭大小的鏤空花球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石老偏頭略顯得意的看著眼睛中閃過驚訝的眾人，空洺涵上前一步：“就連我這個外人也知道這是個寶貝，石老可有出手之意？”
石老頭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秦凡笑道：“小凡，你幫我看看，這是個什麼年代的，我研究好幾天了，也查閱了不少文獻，可是那上麵的文字硬是沒有對上的。”
然而此時秦凡卻愣愣的看著那個被擺在桌上的鏤空花球，這是他當初送給廉睿的生辰之禮，也是正式收他入門的師徒之禮，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廉睿隻有12歲，而他也不過20出頭，收廉睿為徒其實沒有什麼理由，隻是少年的刻苦讓他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從而才那麼簡單的收了他，從始至終也就隻有這一個徒弟，可是卻看走了眼。
最後他被感出大典剝削了所有功勳之後，廉睿將這個花球丟到了他腳下，他說，師傅，從今以後，天下將是徒兒的了，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過，當看到那花球的一邊不知道被什麼染紅的時候，才猛然想到，那冰冷的劍身劃過胸膛時，這個似乎就在他的懷裏，難道是那個時候粘上的？
“秦凡，秦凡……”空洺涵一連叫了幾聲，秦凡才好似回過神來偏頭看了他一眼。
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原本擺在桌上的花球拿在了手裏。
下意識的放下，歉然的對石老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沒事吧？”空洺涵有些擔憂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秦凡道。
秦凡搖了下頭：“沒事。”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要不休息一下？”石老頭走過來道。
“不礙事。”秦凡對著石老頭笑了一下以示自己沒事，不過是想到了一些過往，牽動了心神罷了，目光再次掃過那放在桌上的鏤空花球，都說睹物思人，可是那人當真不是他想要思念的啊！
“石老，這鏤空玉花球是從何而得啊？”難道是跟隨他一起來的這裏嗎？
“說出來也是湊巧，就是街頭一個擺地攤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弄到的，不過顯然是個不是貨的，五塊錢就賣給我了！”
石老頭說起這事心裏還頗為這個玉花球不甘，卻忘了，當初他也不是因為發現了這鏤空玉花球的價值才買的，隻是單純覺得那一層一層的花紋著實精美，就想買回去研究一下，這才發現了其價值。
秦凡輕點了下頭，沒在問什麼。
但是石老頭這邊可是一肚子問題要問呢，這會看秦凡當真不像有事的模樣，就開口道：“你剛剛可看出什麼了？”
秦凡臉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複自然，隻不過他臉上的這絲異樣並沒有逃過一直看著他的空洺涵。
“你指的是什麼？”
“我其實想知道這玉雕花球是什麼年代的，但是這個一時之間可能查詢不到，我現在就想著把這個花紋臨摹下來，然後仔細的數一下內部究竟有多少層。”
“99層。”石老頭這邊話音剛落，秦凡就已經開口直接說出了答案。
因為他說的太快，語氣又很篤定，石老頭微微一愣：“你確定？”
“嗯。”秦凡輕應了一聲。
石老頭轉頭將桌上的玉花球捧起來，認真的數了起來。
秦凡看石老頭這般，就知道他恐怕一時半會不會再有其他舉動了，轉頭對空洺涵道：“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