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寒意。
肖恒信步走在街上,時不時的有人打招呼,他突然看到一個佝僂的背影,三步並作兩步就竄了過去。
“李叔?”肖恒被嚇了一跳。
這才隔了幾日,李叔又萎靡了不少,眼眶塌陷,眼睛裏沒有一點神采。
整張臉慘白,聲音沙啞地刺耳,“小恒啊。”
“李叔,您這病怎麼還沒見好?”肖恒關切的看著李叔,突然就看到一團黑色的霧氣,縈繞在他的印堂。
正值壯年的李叔怕是大期將至了,肖恒的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個可怕念頭。
“唉——”
李叔歎了一口氣,本想說話,卻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就停不下來,肖恒手忙腳亂的給他拍背,李叔卻不見輕,咳得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老李,你這咋了。”一個同村的鄰親拿著一個馬紮路過,放在地上,“來,坐下,歇會兒。”
“李叔,我扶你。”肖恒覺得李叔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分量,他坐下之後,就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這一天不如一天了。”李叔擺了擺手說道。
“一會我把李叔送回去,就把馬紮送回去。”肖恒一邊拍著李叔的脊背,一邊說道。
“不急不急。”那人看著李叔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肖恒一直耐心地等到李叔喘的不是那麼厲害了,陪著他回了家。一進家門,他家婆娘就罵罵咧咧地指著李叔的鼻子,“你這走三步就喘得跟癆病似的,還往外竄,不好好在家歇著。真是不讓人省心,以後少往外跑了。”
“嬸兒,我叔隻是想出去散散步。”肖恒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話。
“小孩子家家的懂啥。”李嬸將李叔扶到了炕上,出來又是唉聲歎氣的。他們夫妻有兩個孩子,肖恒依稀記得都比自己小兩三歲,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小恒,你叔眼看就不行了。”李嬸說完之後眼圈就一紅,她用紮布抹了把眼淚,“這幾年村裏到底是咋了,前兩年老頭子出去打草回來就摔進溝裏沒了,誰想到老爹走了不到一年,就輪到了兒子。”
肖恒一聽打了個激靈,似乎哪裏不對。
“我怎麼聽村裏人說,最近這幾年村裏邪乎。”肖恒壓低聲音問道。
李嬸瞅了一眼裏屋,拽著肖恒走到了院子裏,皺眉搖頭,“我就說請個神婆子瞧瞧,你叔就是不肯,他這人固執,誰說的都不聽。”
“嬸兒,你也覺得是有那個作怪嗎?”肖恒悄聲問道。
“可不是,我告訴你,傻大個他媳婦就是被水鬼害了命。”李嬸做賊心虛地又看了一眼屋內,歎了一口氣,“都是苦命的人。”
此時,肖恒已經下定決心,調查一下村裏這幾年發生的詭異事件。突然,肖恒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他的印象裏,李叔是一個孤兒,早年父母雙亡,怎麼會有兩年前老爺子過世這一說。
可是無論怎麼看,這女人都不像是在撒謊。
在他心中的疑惑越積越多,於是話鋒一轉隨口問道,“嬸兒,你知道半支煙嗎?”
“半支煙?你小子還學會抽煙了?”李嬸點了一下肖恒的腦袋,“小孩子不學好哦,看我不告訴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