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肖恒睡眼惺忪地被老者從被窩裏提溜出來,他正睡得大汗淋漓,冷不丁地嚇了一驚。
老者眼眸犀利,厲聲質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我不知道。”肖恒不滿地繼續倒頭大睡,卻感覺到一隻粗糙的手已經摸了過來。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大喊,“老家夥,耍流氓啊。”
“這是什麼?”老者手裏捏著一張咒符,那咒符正是肖恒從李叔的墳頭挖出來的,“小子,你可知,你這輕率的舉動,可要壞了大事。”
肖恒本想抵賴,心裏斟酌再三,反問道,“冤魂墳頭壓咒符,你這是想要死者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嗎?”
“一派胡言!”老者又氣又惱,他憤然看了肖恒一眼,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肖恒匆忙穿上衣服,追出了門。
兩人前後腳到了墳地,肖恒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墳地裏那座新墳,棺材暴露在外麵,屍體已經不見了。
“小子,看你做的好事。”老者一指棺材,咬牙切齒地說。
“李叔的屍體不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肖恒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卻看到了幾個手印,宛如是屍體自己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他轉身驚愕的看著老者,“你是不是有事隱瞞我,李叔的屍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者表情嚴肅反問,“你先說說你做了什麼!”
肖恒無奈,隻好把再一次做夢夢見李叔,以及他指引自己來墳地,還有胳膊上的哪一行字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看看你的胳膊。”老者伸手來抓肖恒的胳膊。
“字沒了。”肖恒伸出胳膊又說道,“這些字不通過鏡子是看不到的,在我取走咒符的時候,那些字就消失不見了。我當時身上帶了一個小鏡子,可以確定是撤了咒符之後,那行字才消失的。”
老者聽聞,眉頭皺的更深,“隻怕為時已晚,屍煞已成。”肖恒還沒琢磨過來怎麼回事,老者腳步匆匆地抬腳就要走,“小子,跟我來,或許還有補救的方法。”
肖恒緊隨其後,“什麼方法?”
“屍煞已成,卻還沒有大成。在第七日深夜,歸煞之日,若是有冤死亡靈,那麼屍煞將吸納死者陰氣,到時無法能降之,必成大禍。”老者一邊疾步前行,一邊解說著,“若在此之前,引魂歸煞,將其度化,可化凶為吉。”
此時,老者已經在李叔家門前,大門緊閉,門庭蕭條。老者又對肖恒叮囑了一番,說明了此番計劃。肖恒半信半疑,卻又別無他法。
“敲門。”老者低聲說道。
咚咚咚——
肖恒怯生生的敲了敲門,一個沙啞的婦女的聲音響起,“誰啊?”
“嬸兒,是我,肖恒。”肖恒應道。
吱呀——
大門開了,李嬸一夜之間白了頭發,臉上也滄桑了不少,肖恒皺著眉頭說道,“嬸兒,今天是李叔的頭七,按照舊俗,李叔的魂魄在今晚返家。咱給叔準備一頓飯菜,你們倆仨就先避避吧。去我家也行,叔要是看到你們,肯定會記掛,耽誤了投胎再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