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聲響徹整個村莊。
肖恒甩了一下短發,頭發上的水珠被甩地飛濺出去。他穿著一條大褲衩,直接用舀子往身上澆水。
“怎麼還是一股子味。”肖恒又嗅了一下身上,皺起了眉頭。
自從昨晚,肖恒就聞到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味,好像東西餿了。可是他已經先後洗了三次澡。雖然已經淡了很多,可還是隱約聞得到。
此時天蒙蒙亮,肖恒進了屋子就覺得一股徹骨的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趕緊擦了身子,換了衣服。
老者一大早就不見了,這已經是常態。
肖恒活動了一下筋骨,就想去打探一下消息。迷迭香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半支煙也不知逃亡了何處,至於傀儡禦書人虛芸,肖恒還真不想遇到他,那個真假不明的導師,多半是個狠角色。
唯一最擔心的就是父母,肖恒站在大門口,又看了一眼自家院子,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
肖恒故意繞道了二麻子家,大門虛掩。往裏瞅了一眼,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大門內赫然出現了一隻眼睛,定了定神才看清多半是那孩子趴在門上。
“童童?”肖恒猶豫地喊了一聲。
吱呀——
門開了,童童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肖恒。
“七月半,開鬼門。鬼門開了來勾魂兒:一個小人兒沒腦袋,兩個小人半天兒,三個小人連成串。八月初,鬼頭梳。孤墳野鬼來進屋:一個是冤死鬼,一個腹中胎,還有一個嘴巴歪。”
童童笑嗬嗬地唱著歌謠,肖恒卻嚇得頭皮發麻,這歌謠怎麼聽都透著一股邪乎勁。
“童童,這個歌謠誰教你的?”肖恒盡量語氣溫柔的問道。
“小哥哥,小姐姐們。”童童吐了吐舌頭,轉過身去,肖恒卻恍惚間看到一個鬼魅的笑容,再仔細看卻什麼都沒有。
“你們聽說了嗎?”王大嬸拿著馬紮子往胡同口一坐,周圍就為了幾個婦女。
有人就問了,“你說的是不是王老五他爹那事,咋能不知道呢,現在還在村委鬧呢。王老五他爹帶了他們兄弟幾個,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加上另外幾家,得好幾十口人呢。”
“哎呦,那我得去瞅瞅。”王大嬸也不要馬紮子了,跑了幾步又回頭喊道,“我那馬紮子給我看好咯。”
肖恒走過來,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是不是王老五他爹請的那個道士說要遷墳,那孤墳不吉利,所以才鬧到村委。”
“可不是,這事估計沒完。”一個婦女說道。
肖恒對那墳墓一直都心懷芥蒂,也趕了過去。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講,那座孤墳現在還沒有確定是哪戶人家的,等到村裏調查清楚,再來協商。”王亞軍嘶啞著嗓子,一個勁的解釋,可是那些人就如同魔怔了一樣,將王亞軍團團圍住。
“別打官腔,那不過是個孤墳,沒主兒。”這個壯漢是王老五的鄰居,在村裏也是出了名的霸道,人稱王大膽,真名叫王建軍。他扯著大嗓門,“照我說,那墳就是邪門。我兒子發燒39度,半夜去了醫院掛了鹽水不管用。今天一大早請了個神婆子,馬上就好了。要我說,也是那孤墳煞氣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