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別李子庚已是下午七點了,這小子大概是很久沒見到可以一談的人了,話匣子打開就撒不住了,搞得蕭烈他們原定遊覽巴黎聖母院的計劃也隻能以匆匆掠覽而結束。隻有李曉玲和Mefier公主以及Seko在他們談話的空當把巴黎聖母院上上下下飽覽了一番。
蕭烈對黃教授道,“今天聽了李子庚這番話,我突然想到了大陸出現這些亂七八糟問題的根源了。”
“哦?老蕭,你想到什麼了?”老黃好奇地問。
“所有問題的背後大概都要涉及上層建築層麵的問題了。像李子庚這類人,倘若他的財產權和生命權都得不到保障,你想他怎麼可能對這個國家有歸屬感呢?沒有歸屬感他又怎麼可能愛國呢?”
“甭管他財產怎麼來的,既然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就要從法律上認定下來,讓別人安安心心搞企業,圖發展。如果總把財產來源問題當成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別人的腦殼頂上,誰會安心把資產留在這個國家?”呼啦K道。
黃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說道,“資本的原罪不是一個簡單的是與非的問題,而是一個涉及人性根本的命題。如果規則隨意被修改玩弄,那麼最終毀損的將是所有人的利益!”。
“這些問題和咱們也沒太大關係,還是別耽誤了下一站行程。”蕭烈看看表,站起身。
一旁的薇奧蘭特笑道,“蕭!你不知道,今天是周末,類似博物館這樣的地方關門都很早,你的奧賽博物館是去不成啦!”
“那還能去哪啊?總不成再去爬一趟埃菲爾鐵塔吧。”蕭烈看了看天,豔陽斜掛在天空,離天黑還早。
“我記得蓬皮杜國家文化藝術中心好像是關閉比較晚的,我打個查詢電話問問吧。”
“你說的就是那個把所有鋼架結構和管道線路都暴露在外麵的建築吧!”呼啦K問。
“是啊,原來K先生也知道啊!”薇奧蘭特回答。
“那地方挺有意思,以前看過資料,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記了。”呼啦K道。
這時,黃教授說道,“不用打電話了,我上過他們的網站,是10點才閉館。最遲準入8點。”
“我倒也聽說過那地方,就是不知道具體情況。聽你們這麼一說,應該是值得一去。那我們就出發吧!”蕭烈說道。
蓬皮杜國家藝術文化中心坐落在拉丁區北側。拉丁區屬於巴黎文化、藝術、學術氣息最濃厚的地區。先賢寺、植物園、著名的索邦大學、法蘭西學院以及各類理工、專科學院都聚集在這裏。
六七分鍾後,車子拐出一條狹窄的單行巷道來到了博邦街。坐在前麵的呼啦K指著前頭一幢建築喊道,“天啊!這樓比我想象得還要不可思議!”
眾人順著右邊望去,就見幾十米外一幢色彩鮮豔的大樓外部鋼架林立、管道縱橫,紅、黃、藍、綠、白等各種顏色夾雜而起。
“這法國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真是非同一般,這建築看起來不就是個沒完工的化工廠大樓嗎?”呼啦K用手搔了搔頭發。
“這種風格的設計即便現在看來都夠大膽、夠前衛,30年前那豈不是震世駭俗嘛!”蕭烈仰頭看著大樓。
薇奧蘭特笑道,“還真讓你們說對了,蓬皮杜中心建築物最大的特色,就是外露的鋼骨結構以及複雜的管線。建築興建後,引起了極端的爭議,由於一反巴黎的傳統風格建築,許多巴黎市民無法接受,但也有文藝人士大力支持。有人戲稱它是“市中心的煉油廠”。後來這種建築風格被稱為“高技派”
下了車,大家站在樓前好奇地觀望這座古怪的大樓。
看了一會,呼啦K說道,“嗯,咋一看這樓讓人眼花繚亂,稍微看長點,好像感覺也沒什麼奇怪的嘛!而且我發現這些管子似乎是按照一定規則排列的。”
黃教授笑道,“你說得沒錯!這些管道的顏色是有規則的。空調管路是藍色、水管是綠色、電力管路是黃色而紅色則是自動扶梯。”
說話間,大家來到了入口處,卻發現裏麵冷冷清清,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今天提前閉館了嗎?”李曉玲問。
“應該不會,你看這上麵寫著周日開放到晚上十點呢。”黃教授指著牆上的牌子。
“咦?那不是站著幾個人嗎?老K,你去問問。”蕭烈指著旁邊一條通道。
呼啦K跑過去和其中一個老頭連說帶比劃聊了半天,臨走時還像老朋友道別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正疑惑間,就見呼啦K一臉詭異地地跑了回來,道,“回吧!回吧!估計這幾天蓬皮杜都不開業了!
“啊?怎麼回事啊!老K,難道館內裝修?”蕭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