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和鳴嫁給了嘉容的兒子?雖然血緣關係有點近,不過能得恩愛,也算值得了。
“那你有好好對和鸞嗎?”宜萱輕聲問。
熙兒急忙挺起胸脯道:“我當然對她很好了!不過和鸞在乾隆十五年就死了。”
宜萱心中一驚,“她是怎麼死的?!”——乾隆十五年?這也太早了點吧?!
熙兒低聲歎道:“被刺殺而死。”
“誰敢刺殺她?!”宜萱驚愕地問。
盛熙嘴裏輕輕吐出了三個字:“柳其誌。”
宜萱沉默了。
柳其誌。這真是一個輪回,和鸞害死了柳其誌的母親錦屏,而柳其誌長大了回來報仇了。柳其誌殺了固倫公主,自己又豈能活命?原以為那孩子當時還小,沒想到他對生母的死記憶那麼深。
宜萱忍不住問:“永瑞是怎麼死的?”——宜萱記得那孩子很健康,她腦海裏還揮之不去那個偷吃了酸澀“蜜”桔而淚眼汪汪的可愛孩子,怎麼竟然死得那麼早?
熙兒咬了咬嘴唇,“永瑞表弟的死,我覺得和永瑜有關。”
宜萱心中一驚,永瑜?!董鄂氏的兒子?!!
熙兒又忙道:“當然,我這些都隻是猜測!因為董鄂皇後的死,舅舅很是厭惡永瑜,郭羅瑪法在世的時候還能庇護他一二,後來郭羅瑪法去世了,舅舅也沒給永瑜安排其他生母,隻叫他住在阿哥所,後來分府之後也沒有給他任何爵位。隻是和鸞被柳其誌刺殺而死,是永瑜提著劍,生生將柳其誌砍下了頭顱。那時候,我便知道,永瑜不是個簡單的。”
宜萱忍不住長長歎息了一聲,果然,她預料的奪嫡之事還是發生了。不受父親疼愛的孩子,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日漸消沉,另一種迎難而上,永瑜看樣子是後者。
子文握著宜萱的手,安慰道:“別想太多了,那隻是曆史而已。”
“是啊,那是被我改變之後的曆史。”宜萱輕輕歎了一聲,她改變了懷恪的命數、改變了弘時的命數、改變了額娘的命數,卻還要那麼多的悲劇命數。
她獲得了圓滿的結局,卻還要千萬萬個悲劇結局。
時兒身為帝王,終究沒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白頭到老,也沒能保住自己和星移的兩個兒子。不是帝王的感覺不為世人所容,而是因為他又那麼多嬪妃,若他隻心愛一人,別的嬪妃又怎麼能容忍呢?有了妒忌,便有了暗害。除非他隻娶星移一人,否則早晚有一日明刀易擋、暗箭難防。可惜啊,處在哪個位置上的男人,能有幾個不好色的?千古帝王,也不過隻出了一個弘治帝罷了。
就如當年的她,不也是被算計地幾乎靈魂湮滅嗎??
若非有子文這千年來的努力,她不會有今日。
宜萱伏在子文懷裏,柔聲問道:“子文,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嗎?”
子文緊緊摟住了她,聲音輕輕的,卻格外擲地有聲:“當然。”
說吧,子文突然露出了狡猾的壞笑,眼裏滿是灼熱之色,他吐著熱氣道:“萱兒,你不是想要個女兒嗎?咱們還得再接著生呀!”說罷,他挑釁地看了一眼宜萱腿上那個三塊豆腐高的小肉球。
宜萱翻了個白眼,她懷著點點時候,足足前後讓子文憋了六年,看樣子他還沒憋夠啊!!
而某隻小肉球的肥胖的小臉蛋頓時癟了下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