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知道,日本特務都是經過各種訓練後,才被派到中國軍隊的後方的,如果英子也是特務的話,那麼自己有氣無力的舉槍,她反手就能把自己的手槍撥開,接著一個肘擊,就能置自己於死地。
淩風等待著她的反擊,隻有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地用另一隻蓄勢待發的手,捏碎她的咽喉。
一聲戰馬的嘶鳴,鬼子的第一個騎兵已經來到了鈴木醫館的門口,他先是看到二樓窗口斜插著的太陽旗,接著又看到了那匹被英子係在樹上的戰馬。
他舉起手電筒朝後照了照,後麵的鬼子快馬加鞭地趕到,等他們繞著鈴木醫館跑了一圈後,搜索隊的鬼子陸續趕到了醫館門口。
“隊長閣下,這匹戰馬就是我們隊長的。如果不出意外,那個中國人一定藏身在醫館裏!”
少尉看了窗口那麵太陽旗一眼,又看了看戰馬,非常認同那個騎兵所說的,估計淩風奪馬而逃進了小鎮,發現這個鈴木醫館後,說不定正挾持著裏麵的日本人做人質。
他讓手下把醫館前後圍住,又派幾個人在對麵的小巷裏,用槍瞄準二樓的三個窗口,再帶著四個人前去敲門。
看到淩風舉著槍對著自己,英子麵如死灰,她把身子轉向淩風,然後閉起雙眼,絕望地等待著淩風扣動扳機。
“砰砰砰——”樓下傳來少尉的敲門聲。
看到英子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淩風實在是不忍心開槍,他把被子一掀,準備從榻榻米上起身。
“噓——”
睜開眼睛的英子看到淩風沒有開槍,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轉身把鈴木身上的和服扒下,把淩風的軍裝套在他的身上,接著又拿著鈴木的和服幫淩風套上。
淩風一看就明白,她使的是李代桃僵的方法。
“我殺了你父親,你......不恨我?”淩風盯著她問道。
“他不是我父親,是我丈夫的父親。”
淩風這才知道他們是翁媳關係,還是充滿疑惑地問道:“那也是你家裏人。”
“我一直都想擺脫他,謝謝你幫了我。”
淩風以為英子知道鈴木是特務,而她並不想成為鈴木的幌子,卻不知道在鈴木善信不在的時候,鈴木經常侵犯她。
等英子幫淩風換好和服後,下麵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看到淩風依舊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英子突然把嘴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問道:“我下去開門,好嗎?”
從沒吻過女人的淩風,被她突如其來的親吻刺激的渾身一震。
開門是必須的,不開也會被鬼子砸開。
淩風微微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做好決定,隻要鬼子上來,就與他們拚了。
英子嫣然一笑,十分動人。
隻見她用中文問了一句:“誰呀?”
少尉聽到裏麵傳出一個中國女人的聲音,繼續敲門。
“等一下,我馬上下來。”說著,她居然不慌不忙地從鈴木房裏拿來刮胡刀,把鈴木的小胡子刮的幹幹淨淨,這才“哢噠哢噠”地朝樓下走去。
英子“吱呀”一聲把門拉開,看到少尉帶著人站在門口,先是一怔,接著欣喜若狂地用日語說道:“原來是皇軍來了,快請進來!”
少尉也是一怔,剛才聽到是一個中國女人的聲音,而開門的又變成了一個日本女人。
他下意識地朝英子身後望了望,問道:“你沒被人挾持吧?”
英子看了門口拴著的那匹馬,就清楚他們一定知道淩風躲在醫館裏。
“沒有,”英子說道:“我丈夫是帝國的情報人員,剛才在家裏擊斃了一個中國軍人。我們開始都以為你們是他們的人,所以才遲遲沒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