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煙雨一時秋,半城風雪半城憂。孤山林深家何在,不倚仙山誓不休。”此時的於生站在崖上遠眺,狂風夾雜著落葉吹的長衫獵獵作響。
“想家了?”天落來到了於生的身邊,負手而立,也是眺望遠處,和於生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足以讓天落接受眼前的事實,平複自己的心情,兩個人更是越聊越投機,相逢恨晚,就差沒磕頭燒黃紙了。
“聽了你的詩有些傷感,以為你是想家了。”說完,天落向前邁了兩步,隨手撿起了一個小石子,遠遠地扔向了前方,最後掉落崖下,空穀傳響。
於生就地而坐,遠眺遠方:“花草尚有根係,人也是一樣,始終有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在牽掛,可偏偏有些人,全然不知自己來自何處,又將去往哪裏!”
聽到這,天落滿是傷感:“是啊,家在哪,以後又該去哪呢?”
於生歉然,知道自己說的話引起了天落的傷心事,話鋒一轉:“要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天落從記事的那天起,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這片山林當中,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向往與期待。
於生歎了口氣,眺望前方,“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吧,隻是自己也並未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眼前也沒有什麼可以欣賞的風景,有的隻是一本本古籍和上麵留下的文字,這次我一定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出去看看?”天落此時也是滿心的期待,外麵的世界究竟什麼樣,隻是單純的通過於生的描述了解到,那種多彩的世界,是任何人都向往的,尤其是久居深山的天落,再者,牛師傅屍骨不明,而如今恐怕也隻有去那金州才能找到些線索。
“這樣,咱們兩個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出發,我帶你好好看看!”於生倒也痛快。
一說到離開,天落著實舍不得這片山林,雖說昔日不再,對這片山林的記憶都是新的開始,但總是覺得根就在這片大山之中,一想到離開還真有點舍不得!
一夜無話,第二天蒙蒙亮,於生就醒了,而天落什麼話也沒說,拿上了新做的短弓和削好的竹箭,徑直走向了門外,對於天落,這一刻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
一路上,遇到的猛獸、飛禽可是多種多樣,但都未能逃過一劫,最終變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而這一路上,天落可謂是“煎、炒、烹、炸”,“煮、燉、蒸、涮。”變了法吃。
而於生,更是根據書中所載,和天落講述了各種各樣的世間傳說,還有一些修真練仙的趣事,目的很是明顯,就是希望天落能盡快熟悉這個社會,和他一起在這個五州大陸上闖上一闖。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上吃吃喝喝,半年多的時間,整整胖了一圈,這剛開始是見什麼都新鮮,可這時間一長,就都沒了興致,取而代之的隻有牢騷和煩躁。
“我說,天落,你這路領的準嗎,這都六個月了咱倆還沒走出去。”於生拖著肥了一圈的身體疑問道。
天落又走了幾步,用獵人獨有的定位方式,確定了一下方向然後說道:“肯定沒問題,按照你所描述的肯定是對的。”
於生此時已經在這山林當中穿行了六個月了,由一開始的新奇到現在就剩下煩躁,“你確定方向沒錯,不是在轉圈?
在茂密的山林當中行走你會發現,根本看不到什麼星星月亮,即便是白天能看見一些斑駁而落的陽光,可那都是經過頭上樹葉層層分解,根本不辨南北。山林中更是林木茂密,都得繞著走,想要確定一條直線穿行談何容易,所以這種山林當中最可怕的不是什麼猛獸凶禽,而是因為不辨方向,最終困死在山林當中,而隻有經驗老道的獵人才能辨得方向。
“方向可以肯定,是沒有錯的,你就放心吧?”天落也是有些無奈。
而此時於生也是懷疑天落是不是“太年輕”了,經驗尚淺,一直在領著他兜圈子,長時間在這種山林當中來回穿行,已經煩躁的不行不行的了,“那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走出林子,我清楚地記得從進林開始,直到遇見你,也就半年,半年是六個月,知道不?”
天落瞥了一眼於生:“按照我的猜測,你當時受那些凶獸追擊,肯定是拚命的跑,已經充分的發揮了你生命的本能,而此時咱們往回走,你一副遊山玩水的心態,能快才怪,別說半年了,一年能走出去就不容易了。”天落此時倒是坦然,畢竟自己常年在深山當中打獵,這種日子已經習慣了。
而於生一聽不樂意了“什麼叫現在遊山玩水,你見過像我這樣遊山玩水的嘛!”說完隨手撿起了身邊的一截枯樹枝,用力的向遠處扔去,可沒想到的是,周圍全是參天巨樹,枯樹枝打在上麵又反彈回來,直接打在了於生的額頭上,雖沒有出多少血,可是起了足有雞蛋大小的一個包,給於生疼的啊!
“哈哈哈……”天落看著於生那是狂笑不已,都笑的肚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