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四章 風流茶說和(1 / 3)

連憐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睜開了眼,雪白的天花板,鉛灰色的簡約內裝修,性冷淡風格的屋子,好像是個次臥。她眨眼了好幾下兒,才想起來這是蘇鑫家!

丟人丟大了!一咕嚕爬了起來,連憐呻--吟一聲,隻覺得頭疼欲裂。

昨天實在是喝高了,太高了。以至於現在睜眼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她捂住了腦袋,緊緊地咬住了嘴唇,半天才咂摸過滋味兒來:“我昨天都特麼幹了啥啊……沒臉活了……”

坐在屋裏發呆了好一會兒,連憐才鼓足勇氣爬了起來,聽了聽外麵沒有絲毫動靜,於是她踉踉蹌蹌地滾進了衛生間。

蘇鑫好像不在家,屋子裏空蕩蕩的,連憐看著鏡子裏紅腫眼泡,麵目浮脹的自己,嚇了一大跳:我都醜成這樣兒了?怪不得李歡說我又醜又傻。醜我就認了,可他真尋思自己一個裝修費的杠杆就能撬動我這套房呢!哎,我是多傻,才答應他婚後房子加他名字的?傻透了傻透了!哎,得虧沒登記。阿彌陀佛,不幸之中的大幸。

按照道理說,遭此不幸,連憐應該繼續自怨自艾,不吃不喝,時不時放聲痛哭一場,然後再視情況決定是不是一病懨懨不起床什麼的,才符合婚前失戀的基本套路。

但是人都是賤的,你要是在自己家炕頭兒,你就放開嗓子嚎唄,誰能說出來個“不”字?可是你要是蹭住在人家家,你好意思給房主添這道惡心嗎?大家都是受過義務教育的人,誰還不知道祥林嫂的前車之鑒啊。

是以,連憐趕緊涼水撲臉,梳頭打扮,慌裏慌張地忙活了十五分鍾,把自己打扮出個使喚丫頭的樣子,才臊眉耷眼地從洗手間裏露出個腦袋來。

咦,屋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此刻,房主----本家兒大爺蘇鑫同誌正雙膝下跪在林海洋的床前,愁眉苦臉地說著拜年的話兒:“師弟,師弟,哎,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再說這也不是我的錯兒啊。您師哥我對連憐姑娘是又敬又怕,真沒那個賊心。哎,您不要跟我甩臉子好不好?退一萬步說,您就是心裏不痛快,跟我甩臉子,您也別不吃藥啊。哎,您就是不吃藥您也別不幹活兒啊……,您現在可是我們這小店兒當紅的名角兒,多少客戶等著點您出台呢。”

林海洋寒著一張臉,半披著衣服,斜躺在床上,臉扭向床裏方向,一動不動,看都不看蘇鑫一眼。

蘇鑫苦著臉說:“小師弟,小師弟?小林子!你聽我說……”

林海洋扭過脖子,冷冷地盯著蘇鑫:“你叫我什麼?”

蘇鑫假模三道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師弟!海洋!行了吧?來,喝藥了。”

林海洋一把推開了藥碗,扭過頭,不理他。

蘇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林海洋的床邊兒,拍著他的後背,顫顫巍巍地說:“孽障,你生氣,要打罵人都容易,何苦摔那……”

林海洋就算是癱著,也急眼了,他奮力扭過身子,食指戳著蘇鑫的鼻子問:“蘇鑫?!看過《紅樓夢》,你還裝上狼外婆了?你還有溜兒沒溜兒?!你還是不是正經人?說人話不說?”

蘇鑫揉了揉腦門子,“哎”了一聲,把林海洋的手指頭窩了回去:“師弟,師弟,息怒,息怒。我錯了還不行嗎?”

林海洋“哼”了一聲,扭臉繼續躺下,給了蘇鑫一個後脊背。

蘇鑫說:“蒼天可鑒,並不是我勾引你家連憐。明明是她上趕著我……師弟,我可賊心賊膽都沒有啊,都是賤人勾引……”

林海洋一動不動地躺著,冷笑:“誰是賤人?”

蘇鑫就差撞頭了:“我是,我是賤人還不行嗎?你家連憐三貞九烈,聖女貞德,白玉的牌坊三丈六行了吧?師弟,可是誰都有個瞎眼的時候,誰都有個一時糊塗,是不是?連憐昨天是喝多了酒,對,她是心情不好,酒後亂性,所以才一指頭杵在我腦袋瓜子上。隨機,這就是隨機,行了吧?不生氣了啊……”

林海洋斜側過臉,冷笑一聲:“哦?都酒後亂性了。真是風流茶說和,酒是色媒人啊。成其好事了?你怎麼不說你撿了一屍體呢?你還是gay 不是gay 啊?蘇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