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舞廳裏麵活動著年紀從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的女人。進去跳舞,隻要交給十塊錢,你就可以隨便的摸你的舞伴。而在這中間會兜攬生意,親昵的叫幾聲帥哥啊什麼的。
然後就會說正題,主要還是詢問你有沒有興趣跟她睡一會兒。而且這些女人的價格十分的便宜,一般一次都是七十塊錢,其中還有十塊錢的床位費。
在舞廳最陰暗的角落裏設置了很多的隔間,這些隔間裏很簡單隻有一張床,一盞燈,但是相對於那些生活在這樣子一個類似於貧民窟中的人而言,有這樣已經足夠了,誰會在意其他的呢!
這個地方,蕭天很熟悉,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進去過好幾次,基本上是屬於那裏的常客了。不過,那些女人對蕭天這麼一個小屁孩很多時候鳥都不鳥,要摸你隨便,連錢都不收的。
蕭天去主要是摸摸而已,如果說真要幹,他那時候還沒那個膽子,怕得什麼勞什子的病。
蕭天想他爺爺突然送他去上學,估計是有這裏的一個原因,是想讓蕭天盡力的離這樣的生活環境遠一點。
蕭天曾經總結過自己生活的環境,旅館成片,公寓林立,舞廳輝煌,洗頭房三步一個。混混、小姐街頭站,大學生們早出晚歸,打工仔們通宵達旦。
在陰暗的小巷子裏拐了好幾個彎之後,蕭天終於到了他和爺爺住的那個小院兒,一個被老舊的樓房包圍著的小院。在他們家的上麵林立著四個大小不一的招牌,都是什麼什麼旅館。
進去的時候,爺爺正搬了一張小桌子在院子裏乘涼,桌上擺了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瓶二鍋頭。老人家正一個人自酌自飲著。
“爺爺,今晚怎麼興致這麼好,還想起喝酒了!”蕭天進門把書包隨手扔在一旁,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爺爺的對麵開口問道。
蕭天的爺爺抬起渾濁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蕭天說道:“嘴饞了,好幾天沒喝酒了,這剛弄了一壺酒你就回來了。”
蕭天抓了兩顆花生米扔到嘴裏,咬的咯嘣嘣響。“爺爺,我跟你說個事兒。”
“你個小屁孩能有什麼事兒,說吧。”老爺子穩穩的倒了一盅酒說道,酒和酒盅的邊緣都是平的。
蕭天偷看了一眼爺爺的反應,鼓了鼓勇氣開口說道:“爺爺,我準備不讀書了!”
在蕭天說的時候,老爺子的酒剛好倒到嘴裏麵。他好像沒有聽見蕭天說的一般,很享受的蠕動著嘴唇回味著酒味。
“不讀書了準備去幹嘛?”老爺子淡淡的瞥了蕭天一眼開口問道。
“去網吧打工!”蕭天低著頭,手裏把玩著兩顆花生米說道。
老爺子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有一天會退學的,你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那戒律森多的廟你肯定是呆不下去的。出來也好。”
蕭天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他生怕爺爺會生氣。現在看來,自己一直猜錯了爺爺的意圖。
“爺爺,這麼說你是同意了?”蕭天激動的開口問道。
老爺子突然眼睛一瞪,說道:“你小子已經決定了,我還能怎麼說。就是強迫你去讀書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順著你的心思來。”
頓了一頓,老爺子接著說道:“不過,小天,學校和社會是完全不用的兩個環境,你可要做好準備。咱們是窮人,這現在是一個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實。但是,咱人窮,有些東西可千萬不能丟嘍!人,兩條腿立在地上就能站,但是這脊梁骨可千萬不能給彎嘍。有些東西丟了還能找回來,但有些東西丟了,你就是想找可就找不回來了。”
蕭天明白老爺子說的有些東西是什麼,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簡而言之,就是這個理兒。
“爺爺,我明白的,我可是你的孫子,怎麼也不至於丟了你的麵兒。”蕭天嘻嘻的笑了下,說道。
“臭小子,就知道撿好聽的說。來,陪爺爺喝兩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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