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看病是不是很厲害啊?”石景闌緊接著開口追問。
葉方翊掃了掃說話的人,似笑非笑回道:“算不上多厲害。”
“舅舅你就別謙虛了,嘿嘿。”石景闌朝他咧嘴一笑。
葉方翊微愣,起身向玄關走去。
石景闌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舅媽,埋怨詢問道:“舅媽,舅舅他怎麼話都不說一聲就走了?”
“啊?他就是這樣的,怎麼了?”石景闌瞧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好多問。
秦以珍悠閑地削著蘋果。
石景闌忍不住詢問:“舅媽,你難道都不用上班嗎?”
聞聲,抬了抬頭,不緊不慢回答:“最近店裏不是特別忙,請了幾天假來陪你。”
石景闌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鈴聲打破了沉寂,石景闌不看都知道是誰打過來的,猶豫開口“舅媽,我想出去一下。”
“出去幹嘛?”
“我………我同學來了。”
“那你記得回來的路嗎?”
“放心,我不會走丟的。”石景闌見她同意了,有些欣喜說道。
“記得早點回來。”臨走前,秦以珍不忘囑咐一句。
石景闌輕聲應了下便下樓去。
人流密集的火車站內,石景闌盯著出站口。嘈雜聲音混合著熱氣,讓人心生煩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石景闌揮了揮手。撞進他的懷抱。
“總算見到你了。”方嘉航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打算在這裏住幾天?”石景闌仰著脖子,看著他。
“隨便。你想我住多久?”
“三天。”
方嘉航看著懷裏的她,失落開口:“你爸媽要你和我分了是嗎?”
石景闌悶聲不吭。
方嘉航近乎哀求說:“不要離開我好嗎?”
“不會的。”說完,親了親他的臉。
石景闌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舅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玩得開心嗎?”秦以珍溫和的笑臉出現在她麵前。石景闌點了點頭。
“舅舅還沒回來嗎?”
“哎,不要管他,反正這個家…………已經不像一個家了。”石景闌看到她臉上哀傷的表情一閃而過。頓時沒了下文。
葉方翊坐在昏暗的包廂內,喝著酒。
回想著今早石景闌的舉動。
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秦墨推了推他,說:“怎麼?遇到煩心事了?”
葉方翊看著杯裏的酒,起身欲要出去
“我說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好歹今天是我生日,這麼早回去。”
葉方翊拍了拍他的肩。轉身離去。
秦墨啐了一口,罵道:“操,真他媽不是兄弟。”
出了‘流光’,葉方翊才感到一絲清醒。驅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不說了,掛了。”石景闌掛掉電話,微微歎氣。客廳傳來細微的聲響,石景闌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難道是舅舅回來了?
走出房門,看到葉方翊疲憊的躺在沙發上。
“舅,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石景闌刻意壓低聲音問道。
“朋友生日,你怎麼還沒睡?”石景闌被他問得有點不知所措。捏緊衣角
“跟朋友打電話,聽到外麵有響動我才出來的。”
“進去睡吧。”
石景闌突然想起舅媽先前所說的話,悲傷轉瞬即逝。
“舅舅,你還是多陪陪舅媽。這段時間她都瘦了,我…………”欲言又止,隻見葉方翊突然站起身來,側身俯視著樓下喧囂的車流。
“你去睡覺,我知道了。”他背對著她,不知此刻的想法。
葉方翊回家的次數明顯減少,回來都已是深夜。石景闌看著滿臉哀愁的舅媽,曾經溫暖可親的笑臉仿佛不複存在。
“舅媽,別難過。我想他醫院肯定有事才會回來那麼晚的。”石景闌安慰著眼前的人,顯得有些笨拙。
“景闌,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舅舅他根本不愛我。結婚幾年,你看我們有孩子嗎?”秦以珍眼裏噙著淚,聲音有些顫抖。
石景闌震驚地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她所說的話。
“不會的,舅媽你別難過了。我相信舅舅不是那種人。”
“景闌,不要說了,你去睡吧。”秦以珍哀傷的神情讓她有些怔住。或許自己除了安慰,再也做不了什麼。
是什麼時候開始,原本風平浪靜的家庭突然被陰霾籠罩,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是她嗎?她的到來,使所有的偽裝破裂。石景闌目光呆滯地盯著樓下的車輛。想到很多,想到舅舅。睡意席卷而來。是時候睡了。
淩晨兩點,夜色正濃。室內室外溫度相差不大。
石景闌爬起身來,迷迷糊糊走向客廳。口渴迫使她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黑暗中,滿室的煙味,葉方翊抽著煙。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