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夢送了一麵鏡子,他是有影像的,隻是夢從沒告訴他,她已經打碎了,如今這麵隻是她自己配的,他還以為夢夠仔細,一直還收著,直到今天聽夢說起,他才知道,不過他仔細看了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另外,他當時也根本沒太過仔細看鏡子,所以是什麼樣,也許夢比他還清楚。
“所以這就是區別,如果一個人對一樣東西不是很在意的話,就對它好壞優劣,不會太過關心,但如果你對一樣東西足夠喜歡,那麼如果它壞了,你肯定會難過,即使能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新的,你也會覺得它不及之前的好,你知道嗎?那些所謂的經典,其實好多都隻是一些東西已經在人們的心裏根深蒂固了,所謂的不可超越,不過就是它在人們心裏留下的影像不可替代罷了。”夢微笑著,淡淡的說道,聽著就像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不過雲秋傑還是靜靜的在聽著。
“其實你提出分手後,也有人追過我,隻是我心裏那個完美的你,已經不可替代了,不過再好的鏡子,摔碎了,也是粘不上的,因為那些破碎的縫隙總是牢牢的黏在了上麵,成為了不可愈合的疤痕,再若稍稍一碰,就會再次從那一道道的縫隙處破開,就如我們一樣,雖然分手了五年,可是再見麵,我們還是因為心裏那道不可超越的曾經,而放不下,然後再次想著走到一起,等到走到了一起,才發現曾經被碎落的心上那一道道的裂痕,已經無法痊愈了,就像這麵鏡子一樣,要想完全複原,也許隻能換一麵了。”夢眼睛靜靜的看著那麵鏡子,淡淡的笑著,輕輕的說道。
人的心不過就是一麵易碎的鏡子,甚至比鏡子還容易碎,而且碎後,比鏡子還要難粘合,因此它成了人身上最不能,也最易受傷的地方,而一旦受傷,也將是永不能愈合,就算再久,這道疤痕也深深烙在那個不為人知的部位,當夜深人靜時,它才會偷偷的浮現,狠狠的灼食你的神經。
“雲諾,我明天要去接惠惠,順道就將馮麗帶走吧,惠惠回來要化療,也許我得陪她幾天,為了方便照顧她,我就不回來了。”夢抬頭看著雲秋傑,微笑著和他說著。
“對了,今天小韓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算一下這個月的賬,之前覺得給他們投資開店,隻是沒事鬧著玩玩,現在也許真的可以這麼考慮一下,因為打打殺殺的生活讓人覺得累。”夢拾起之前看的那本書,隨意的翻著,當然隻是為了避開雲秋傑的眼神。
“哦,雲諾,我今天去算完賬,晚上就不回來了,不過明天早上我會很早回來接麗麗的,然後,你幫我和爸媽說說我要去照顧羅惠惠的事,惠惠化療完了,如果你不忙了就給我打電話。”
夢一直淡淡的笑著,一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而雲秋傑卻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打算做什麼?”等夢說了一堆,雲秋傑才抬頭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隻是覺得真的累了,走到現在,我不得不相信那句常話了,‘萬事不能強求了,該是你的,趕不走,不是你的,搶不來,我以為我很努力的爭取了,可是後來卻讓我們心的距離越拉越遠了,就像鏡子上的裂縫一樣,愈來愈難粘合了,所以……,我想了,還是分開吧,或是讓彼此先冷靜一下,所以,我決定先搬出去,等你先忙,忙完了,有時間了,再仔細想一下,想好了,如果還想繼續下去就給我打電話,如果……,如果不想再繼續了,就算了。”夢聲音很輕,但是語詞還是很清晰,雖然眼裏已經有了淡淡的霧氣,但臉上依然努力揚著一抹微笑。
“珍妮,我……”雲秋傑微微抬頭,想要對夢說什麼的,可是夢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雲諾,別那麼著急給我答案,讓我準備一下好嗎?最好等我離開幾天,不,不用幾天,隻要走出去就好了,然後給我打電話,我肯定能接受的。”夢微微的笑著,眼睛緊緊的看著雲秋傑,他眼神還是那般的冷漠,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夢不知道他怎麼回答他,雖然她已經在吃晚飯時,就開始仔細的想過了,也想過放手了,可是真要馬上聽到那個答案,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強撐著笑容從這裏走出去,但是如果離開了,隻要走出這間房間,也許雲秋傑在背後說出再怎麼讓她難接受的話,就算她已經淚流滿麵,但她依然會努力笑著回答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