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玲的……媽媽?”
看到瑤玲媽媽手裏提著的垃圾袋,我知道她是出門來倒垃圾的。我的媽媽的習慣和瑤玲媽媽的生活習慣是一模一樣的,她們都有在傍晚到附近的垃圾房倒垃圾的習慣。
看著瑤玲媽媽看我時臉上浮現出的反感之色,我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因為,看到她這種表情的一瞬間,我就想起了我的媽媽。從小到大,我都還沒有被我媽媽用這樣的眼神看待過,真的……能夠讓我看得窒息。
“阿姨……你好。”憋了半天,我隻能支支吾吾地回答。
瑤玲媽媽挑起左眉,眼神不善地看著我,問道:
“你來這裏幹什麼?”
語氣是那麼的冷硬,絲毫沒有客套可言。
我有些渾身不自在地道:
“我家……就在這附近,我是經過這裏的。”
“哦?”瑤玲媽媽臉上浮現出了嘲諷的表情,“這麼巧啊?住哪兒啊?這附近的人我都認識。你是剛搬來的嗎?”
被瑤玲媽媽這麼一問,我頓時感到更加難受了,就好像心髒被人用手狠狠捏住,瘋狂擠壓一般難受。
我的腦海裏思緒飛舞,最後,我隻好如實道:
“好吧……對不起,阿姨,我撒謊了。其實……我是來看瑤玲的。”
瑤玲媽媽一把將手裏的垃圾袋砸在了地上,臉上浮現出了嗔怒之色,她冷冷地道:
“來看瑤玲?誰要你來看我們家瑤玲了?她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以後也不用來看她!”
瑤玲媽媽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紮在我的心口,我是說不出的痛苦和難受。我強忍著內心的痛楚,不肯死心地道:
“阿姨,我不知道為什麼您這麼討厭我,也許是因為上次我來你們家的時候,開玩笑有點過火了……我向您道歉,可是,我想你們可能對我有誤會,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個屁!有什麼好解釋的?”瑤玲媽媽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然後突然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就是用力一推,“你叫林子豪是吧?我告訴你,我女兒以前學習成績很好,這幾個月不管是考研還是其他考試考砸了,全都是因為你!我已經問過瑤玲的同學了,她們說就是和你談戀愛開始瑤玲整個人都神神叨叨,學習也開始不認真的,她還被你感染得整天看炒股直播、看彩票,看賭1球!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早點給我滾遠點,別再來把你的惡習氣傳染給我們家的瑤玲!”
沒想到瑤玲媽媽連瑤玲買過彩票和股票的事都知道了,這兩件事,之前我和瑤玲是商量好了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雖然挺瑤玲媽媽的口吻來說,這兩件事,似乎是瑤玲的同學跟她說的。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看起來,麻煩真的已經很大了。在瑤玲媽媽的眼裏,我不單單是個沒有禮貌,神經兮兮的精神病,更是個不三不四的賭徒,瑤玲現在的所有墮落的行為,都是受到我的感染……
看著瑤玲媽媽臉上寫著的憤怒神情,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瑤玲現在的狀況,要說完全不是我的影響,那也是不可能的,沒有我和瑤玲的合作,瑤玲也的確有可能不做股票或者彩票這些事……
那一刻,我心裏是真的五味陳雜。既有後悔的,也有愧疚的,更多的,則是難過和悲涼。事情已經弄到了這個地步,我該怎麼辦?這種時候,我解釋越多,反而越是容易引起誤會,越是容易讓瑤玲的媽媽認為我是死鴨子嘴硬病入膏肓的小混混。但是如果我乖乖承認了,那麼,我豈不是就等於承認了我自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我,向左,還是向右走,都已經是斷崖路。
“媽?”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瑤玲媽媽身後卻是傳來了瑤玲的聲音。
我和瑤玲媽媽同時回頭,卻看到手裏提著垃圾袋的瑤玲正不緩不急地走出來,看到我,瑤玲手裏的垃圾袋也是嚇得掉在了地上,袋子裏的飲料瓶咕嚕嚕地滾了一地,瓶子裏殘剩的一點點飲料也是流溢了出來。
看到我和自己媽媽的對峙,瑤玲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我看到瑤玲那張精致的臉龐上也是浮現出了複雜的神情,很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最糟糕的狀態了。
瑤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她走到了我的麵前來,然後壓低了聲音問我道:
“你怎麼在這裏?”
我小聲道:
“剛好經過……沒想到會碰到。”
瑤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媽,快速道:
“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你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