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宏哥!”
酒瓶子砸在了陳宏斌的臉上,瞬間爆裂,大量的酒液和泡沫瞬間灑了陳宏斌一臉,陳宏斌怒罵了一聲,急忙後退,而周圍的幾人也是驚呼了起來。
就在這時,瑤玲突然咬著嘴唇,然後衝著我跑了過來,她一把抓過了我的手臂,然後急促地道:
“子豪,快跑!”
前一秒,我的胸中隻是積聚著怒意,眼中隻有滿臉酒水的陳宏斌,但是此刻聽到瑤玲的聲音,再看到她滿臉擔憂的麵容,我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減了一半。
雖然我的腦袋挨了一下,暈暈乎乎的,但是在瑤玲的拉扯之下,我還是跟著瑤玲飛快地向著夜總會的大門跑去。
陳宏斌見狀,急忙一邊揉著臉頰一邊喊道:
“把他們追回來啊!”
陳宏斌身旁那幾個同來的小弟被陳宏斌一聲怒喝,也是立刻從驚訝中回過神,向著我們追了過來。不過夜總會裏客人眾多,幫我和瑤玲起到了一定的阻礙作用,想要追我們的三道人影被這些搔首弄姿的舞女們阻攔了一下,沒能夠直接追上我們。
而我和瑤玲則是趁著這個機會一口氣逃出了夜總會,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附近的巷道衝去。
這大概是我一生中跑得最快的一次。我和瑤玲就像是百米衝刺一般在路上飛奔著,甚至不顧路上的紅燈,一輛大眾在我們的麵前急刹車,車主探出頭來對我們罵罵咧咧,但是我們根本沒有在乎車主的罵聲,就已經一頭栽進了附近的人群和小路裏。
不過陳宏斌的人追得也著實是緊,我和瑤玲跑了整整三分鍾,我還是能夠聽到後麵傳來的吆喝聲。最後,我和瑤玲飛快地跑進了一處地下道裏,在地下道的岔口裏,我們選擇了向右的方向快速飛奔。當我們跑出了地下道後,我們衝進了附近的公園的小樹林裏,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後方的喝聲已經不見了。
看來我們是已經暫時甩掉了陳宏斌的人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靠著一棵樺樹,眩暈的感覺差點沒有讓我當場摔在地上。好在瑤玲扶住了我,我才能夠勉強支撐著站立。
當我稍稍緩過神來時,我才注意到了瑤玲也跟我一起跑了出來這件事。在剛才,我隻顧著逃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剛才幹架的過程中,是瑤玲及時拉著我跑出了夜總會的大門。
“子豪……你流血了……”瑤玲沙啞的聲音傳來,我迷迷糊糊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反手摸了摸我的頭頂。當再次收回手的時候,我自己都給嚇了一大跳。
我的整一塊手掌,居然都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那一刻,我隻感覺天旋地轉,整個心都是涼得徹底。
“救護車……得叫救護車……”瑤玲嚇得臉色都變白了,我看到她胡亂地在身上摸索著,但是很快她的表情變得驚慌起來,“不好,放手機的包拉在夜總會了……”
瑤玲真是記得團團轉,我抬起頭,看到她的眼角滲出了晶瑩的淚珠,在公園夜晚的路燈照耀下,她那珍珠般的淚滴在光潔的臉頰上無聲地滾落。
雖然頭上還是陣陣作痛,但是看著瑤玲臉上的淚水,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還是一陣欣慰,我捂著頭上的傷口,忍不住笑道:
“你還是挺在乎我的嘛……”
聽到我的話,瑤玲頓時一愣。
瑤玲麵色焦慮地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你站著別動,我去叫人!”瑤玲左顧右盼,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公園附近一輛正在停靠的車的女車主身上,她急匆匆地跑了過去,然後拉著那名女車主苦苦哀求了起來:
“姐姐,我的一個朋友被人打傷了,求求你,帶他去一下醫院吧,求求你了!”
剛下車準備鎖門的女車主被瑤玲這麼一拉,頓時一愣,我看到女車主的身體順著瑤玲的視線緩緩轉了過來,最後落到了我的身上。
“求求你了!”瑤玲一邊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哀求道。
女車主看了看我,看到我用手捂著的腦袋,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對瑤玲,道:
“你快讓他上車!”
得到女車主的準許,瑤玲快步向我跑了過來,她拉著我跑到了車女主的麵前,女車主大概看了一下我頭部的受傷的情況,然後迅速地鑽進了駕駛座裏,道:
“快點上車吧!”
於是我就這樣和瑤玲一起鑽上了女車主的後車座,女車主迅速地發動了汽車,帶著我們向著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我們所處的這片區域靠近市中心,大小的醫院和門診部並不少,因此不到十分鍾,我就被送進到了一家城區的中等規模醫院裏。到了醫院的時候,我隻感覺手腳發冷,四肢有些發麻,腦袋也是暈暈乎乎,眼前時不時發黑甚至眼冒金星,瑤玲和女車主以最快的速度把我給送到了急診室,當我躺到了擔架上時,負責腦外傷的醫生匆匆忙忙地跑上了前來,查看了我的頭部受傷情況之後,醫務人員先清理了一下我的傷口,然後就用止血鉗、紗布之類的給我的傷口進行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