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幾句,歐陽白才親自將親信送出客棧。那親信出了客棧時,無意中掃了一圈,在看客棧外麵的馬匹時,愣了一下。隨即無事一般,快步離去。
他的這翻動作正好被唐青鬆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裏,唐青鬆皺了皺眉,感覺到事情可能不對勁兒。秦洛坐在唐青鬆旁邊,看著唐青鬆表情,便低聲道:“右賢王確實是很愛馬的,那個托魯紮更是突厥的‘伯樂’。突厥的好馬,差不多都由托魯紮相過。也是因為這點,他才成了吐屯的。剛才那人也確實是托魯紮的親信,他是托魯紮的親侄兒,不會有問題的。”
唐青鬆點點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越發不安起來。實在坐不住的唐青鬆,為了不引起掌櫃的懷疑,隻走到窗口無意識地向外望著。想理清自己心中的煩燥來自何處,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突然,唐青鬆的目光盯在一處,暗叫,不好,我怎麼忘了這個。隨即心中的疑團一點一點的全部解開了。
澹台晨浩,歐陽白,秦洛三人見唐青鬆站在那裏已經快有一個時辰了。而三人已差不多喝了三壺茶水了,再不做點什麼,那掌櫃的可真是要懷疑了。
還好,正想著的時候,唐青鬆轉過身來。他坐在歐陽白的對麵,向三人道:“不用再裝下去了,我們已經中計了。”
三人大驚,澹台晨浩更是出聲道:“不可能吧,雖然那托魯紮在這裏,有點奇怪。他怎麼會看出我們的身份呢?”
“在歐陽白離開突厥之後,他們可能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在那親信離開之後,他們更可以肯定,咱們的身份了。”唐青鬆平靜地說道:“剛才那托魯紮的親信,看到了我的馬。”
“啊?”這時,三人才記起,唐青鬆所騎的馬是突厥布琴公主的愛馬,那托魯紮的親信隨托魯紮多年,怎麼會認不出呢。
“唐大哥,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撤出販馬鎮?”澹台晨浩忙站起。
唐青鬆揮揮手,道:“晚了,相信販馬鎮已經被突厥兵包圍了,就等我們出外鎮呢。”
‘啪,啪——’一串掌聲,惹的唐青鬆四人望向客棧門口。
“陸將軍還是那樣的聰明,布琴實在佩服。不過,你這副樣子太醜了。”
隨著聲音的落下,客棧外麵已經是層層手拿弓箭的突厥兵。同時,在裏院休息的精兵衛們,也察覺到了不妥,湧進客棧,手持駑箭與突厥兵對峙起來。掌櫃的早嚇的躲進櫃台後麵,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時,一陣渾厚的男中音從對麵的賭場裏傳了出來:“老子不管你們什麼恩怨,有事去鎮外解決,如果想在鎮裏鬧事,別怪老子無情。老子可不管什麼公主,王子的。”
突厥兵中間的麵紗遮麵的布琴公主,一臉微笑,高聲道:“英賀鎮長不必擔心,布琴隻是與朋友說說話,有事也會出了鎮解決的。”
那渾厚的男中音又道:“那便好。不過,你們最好早點去鎮外解決,別影響了老子的生意,嚇壞了老子的‘財神爺’。”
布琴公主還是一副笑容,看著唐青鬆,道:“布琴很想去鎮外解決,可那也得看陸將軍肯不肯了。”
唐青鬆悠閑的喝了一口茶,道:“別的地方,在下不知道。可大風朝的死犯在臨行刑前,還得吃頓飽飯呢。不知道,英賀鎮長,能否讓在下等人飽餐一頓呢。”
“雖然這裏的食物比不上大風朝,但也別有一番風味。老子也不是吝嗇的人,這頓飯菜老子請了。”英賀的聲音停了一下,又道:“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老子不希望在鎮裏看見這麼多礙眼的人。”接著,一陣馬蹄聲越來越遠。
布琴公主看著唐青鬆,道:“陸將軍,你就讓一個弱女子站在這裏與你說話嗎?”
唐青鬆微微一笑,想引我出去,沒門。順勢說道:“那就請公主裏麵說話吧。”
布琴公主一陣輕笑,道:“布琴如果進去了,就不容易出來了吧。”
唐青鬆眉毛一挑,回道:“那在下出去了,再想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兩人目光相交,互不想讓。布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氣勢一弱,道:“你就不能與我好好說說話嗎?”
唐青鬆想起,布琴離開時,兩人在馬車裏的情形,心中也是一軟。但看到身後的澹台晨浩,秦洛,歐陽白,還有那些精兵,又想到京城中那些等著自己平安回去的女人們。便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你兄弟的命都在你的手中呢。
“公主,兩國已經開戰。你,我之間還有好好說話的可能嗎?”
唐青鬆的語氣平靜,聽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這一點讓布琴很是氣惱,你就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布琴語氣一變,道:“那陸將軍就不想知道,布琴是怎麼發現你們的身份的嗎?”
唐青鬆心中也是很奇怪,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小心防範,很可能不是布琴的對手。於是,淡淡地說道:“公主要是想說,在下便聽著。公主要是不想說,在下也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