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1
2004年5月31日,星期一。
何正果從布魯斯公司離職,30天過去了,何正果的龍平正果數據設備有限公司,僅僅做了一單生意,即給龍平日報社激光照排係統配了一台輸出機,何正果表麵上淡定自若,心裏早已發毛、惶恐不安得不行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頭三腳難踢”嗎?何正果覺得像又覺得不像。
10點時分。
按金子約定時間,司所長帶著何正果,來到金子辦公室。
金子趕忙起身,迎上來,和司所長、何正果熱情握手。
“老四,真按時啊。”金子笑道,“呃,何總,請坐。茶幾邊坐吧,請用茶。”
“老四,上好的鐵觀音,你的最愛。”金子說著,給何正果和司所長各斟上一杯。
“謝謝,金局。”何正果道。
“謝謝。走時,別忘了給我帶點兒。”司所長笑道。
“‘多乎哉,不多也。(摘自《論語?子罕》)’”金子道。
“吆西,統統地帶走。”司所長笑道。
“也罷。”金子笑道。
一番對白,笑死人不償命。
何正果,捋著胸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金子和司所長,侃得不瘟不火。
何正果,笑得直用紙巾擦淚。
“忘了問,何總喜歡什麼茶,單來一杯?”金子道。
“呃,謝謝金局,我是什麼茶都行,首推隔夜茶。”何正果笑道。
“啊~,口味,如此之重啊。”金子詫異道。
金局中計,何正果爆笑不已。
“我說哩,隔夜茶成了第一愛,也忒吳家寨子(奇葩)了啵。”金子自說自話道。
“成了1號(一把手),怪忙呃,中午有空嗎?”司所長笑道。
“你意思是,中午讓我安排一下,沒問題啊。呃,中午我有一場被接待,很重要,安排在一家酒店行啵,我‘跑跑片’,就行了。”金子笑道。
“欸,你領會錯了領導的意思。我來約你去大腦門那的,我和他都約好了。”司所長笑道。
“啊~,大前天晚上我和大腦門在一塊剛聚了。”金子道。
“靠,咋沒叫上我吔?”司所長不悅道。
“鞥~,冮哥也在,對呃,大腦門咋沒叫上你啊?我以為你有事兒,去不了呢。”金子激他道。
“呃~,大前天晚上,呃,周五晚上。下班後,我上了‘網遊’,很入狀態,離開辦公室,都十點半(22:30)了,網遊網得沒吃晚飯,害得我到kfc啃了個漢堡回的家,到家時,老婆孩子都睡了。”司所長疑惑道,“不對吔,上周,恁仨,沒人約我啊?”
突然,司所長一拍大腿,一躍而起跳到金子跟前,雙手托起金子的臉,逼視著金子的雙眼道:“好小子,還涮我來。”
金子坐在靠椅中,沒起身,捕拉開了老四,笑得天昏地暗,忘了自己是這棟辦公樓的一把了,他按捺不住了,笑得肆無忌憚。
“靠,成了1號(一把手),道業漸長,差點兒把我給忽悠了。”司所長笑道。
一句話,擊中了金子命穴,那一張爆笑的臉“咯噔”僵在了那兒。
啊,模特“咯噔”來一個pose停那兒,美輪美奐。
啊,一張臉要“咯噔”來一個pose停那兒,嚇死個活人,厥了抽了貌。
金子,突然想起自己是一把了,一把瘋狂大笑是有失身份的,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淡定哥一枚,才是一把的基本麵和新常態啊,才是一把手有定力的基本表現啊。
司所長,見金子剛剛一隻充盈得要爆的紅氣球,被他一句話戳癟了,道:“書歸正傳,大腦門那邊兒,你去啵?”
金子道:“去不了了。我答應了中午的被招待,我是第一主賓,咋走呢?恕不奉陪了。”
“理解。”司所長道,“把你的采購辦主任電過來,認識一下啵?”
金子笑道:“俺聽著,像下命令啊?不是請示啊?篡權了咋的?”
“我那個去哎~,”司所長笑道,“沒非分之想,純粹的正點要求,你成了1號變得敏感了而已。”
“好啵。”金子笑了笑,撥了內線電話。
何正果瞥了眼手機,快10:30了。
一分鍾不到,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士,閃進金局長辦公室,道:“局長,麼指示?”
“呃。坐,張主任。”金局長道,“司所長,這一位,龍西區政府采購辦公室張主任。這一位,我同學司相龍,市質檢所長。”
司所長,站起來。
張主任上前,跟司所長熱情相握。
“司所長好。”張主任笑道,“認識,見過麵。”
“張主任好。”司所長笑道,“呃,認識。”
“這一位,我同學何正果,正果公司何總,搞it業的,公司掛靠在質檢所。”金局道。
何正果,站了起來。
張主任,友好迎上來,和何正果熱情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