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次山的話讓她驚心、害怕,當時,振東剛進入阮式時,麵臨的局麵就是要不改革岌岌可危的賣場,或者賣掉賣場進軍蓬勃全民參與的地產行業。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選擇後者的時候,沒想到梁振東是最極力反對入股地產的。
在大家眼裏,他選擇了一條最笨、來錢最慢的路。
要是他真選了地產,那麼現在阮家便也和唐家差不多近況。
“一代人打江山,二代人坐江山。唐叔叔生意不順,兒女們又不聽話,在外吃喝玩樂,在家爭權鬥法,他也是灰了心,幹脆結束生意,到國外過幾年安生日子。生日宴會那天,他是嫉妒我,有個聽話會念書的女兒,又有一個能夠撐得起家業的女婿。”
池塘裏的紅鯉見人影過來,立即圍攏起來,湊在一起還以為有人投食。
青淵心底甜蜜,低著頭嘴角揚起一絲不察微笑。
“別以為家族企業風光,其實最可憐,沒有政策,沒有優待,做一點事情公商稅法檢都來掐脖子,要卡要拿。回過頭來看,爸爸很感謝振東,如果沒有他這幾年踏踏實實的付出和努力,就沒有阮式的今天。”
青淵安靜的聽著。
“很多時候,男人也是身不由己的苦,青淵,你要體諒振東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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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次山和青淵散完步,回到屋裏吃早飯。
青淵有些孕吐,早飯是南瓜奶油幹酪蛋糕和橘汁水。阮次山,阮玉英和趙奇霞吃的則是典型中式早餐,皮蛋瘦肉粥,油條,小籠包,雞蛋等。
"阮次山吃了一半突然問對麵坐著的妹妹阮玉英道:“聽說,立哲最近和何家三姑娘走得挺近的?他們兩人在談戀愛嗎?”
青淵喉頭一梗,差點被柔滑的南瓜奶油噎住。
何家三姑娘,何筱音?
阮玉英顯然也是被問住,半晌才不自然點點頭,好半天才回答:"嗯,嗯……那還有什麼假,他這麼大也到該戀愛的時候。而且他最近忙著看書準備考公務員。”
阮次山皺眉的說:"那我怎麼聽說,他在檢陽的時候和一個女孩子同居!"
"怎麼會?不可能!”
說這句話的不是阮玉英,而是青淵。
大家均好奇地望著她。
現在都什麼年代,年輕人處男女朋友很正常。她憑什麼一口咬定阮立哲沒有,況且阮立哲又是出名浪蕩。
青淵舔了舔嘴唇,心虛的道:"我和阿哲那麼好的姐弟,他有同居的女朋友不可能不會告訴我這個做姐姐的?”
趙奇霞端起滾粥吹吹,慢條斯理的道:"你結婚的時候通知了阿哲嗎?"
青淵麵紅潮熱,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阮次山哈哈大笑,為趙奇霞的機智鼓掌。
"阿哲也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要是有真和何家姑娘情投意合,就讓他帶回來給長輩看看。我們又不是不開明的家長,隻要他們兩情相悅,我們自然是支持的。隻是從政,阿哲要好好考慮,生意輸了,最多破產變成窮光蛋,玩政治……輸了,就是家毀人亡,幾代人都要受到迫害。”
"我會同他講。"阮玉英笑得勉強,似乎心裏有一大堆不樂意。
大家重新安靜吃飯,快吃完的時候,阮玉英考慮很久,很慎重的對阮次山說:"哥,我看阿哲這次是認真的,他——說要入贅何家。”
青淵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湧起不好的感覺。
都什麼時代,還入贅?何家又不是沒兒子。阮立哲想幹嘛!
阮次山沉默片刻,隻道聲:“他雖然姓阮,但終歸是你兒子,我沒有什麼意見。"便起身上樓換衣服。
青淵吃完飯,慢悠悠晃到阮玉英的房門口。
"二姑。"
門沒鎖,她敲了敲門輕輕一推就進去了。
阮玉英愛物惜物,房間裏的陳設家具十幾年沒改過,一水的胡桃木的木質家具,用得久,皮殼發出瑩潤光澤,可以瞧出主人常年細心打理和護理。長長的窗戶前,白色荔枝紋路的窗簾整齊束在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