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言商,但梁振東每天忙完公事,還有數不清各式的圈子應酬。不去不給麵子,談不攏生意。應酬太多,又著實影響生活和家庭。
青淵懷孕後,他慢慢把重心從工作轉到家庭中來,把一些晚上吃飯、喝酒、打牌陪客戶的事推給很精通此道的下屬去辦。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事情,能交遊廣闊與誰都成為朋友也是門藝術。
晚上,城中幾位大佬的公子組織聚會,老三樣吃飯、打牌、按摩。
梁振東是後來發達以後才同他們熟絡起來,除了生意外,私生活同他們腐朽的奢侈做派大相逕庭,更沒有交集。不像阮立哲,從小混在圈子裏,來來去去是真正知根知底的發小。
阮立哲是城中出名的花花公子,眾人戲言:如果不是晚生些年,和屈家的那位真正拚得上一拚。
女朋友從江頭排到江尾,多如牛毛。
今天,他宣布“改邪歸正”,何筱音就是他正式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
話裏話外,結婚已經是板上釘釘。
立哲和明歌的故事已是昨日黃花。
梁振東深知自己身份敏感,唯有裝糊塗。
“五彩滇水“是他們的根據地,環境清幽,雲南菜做得不是很地道的雲南,因為中和了江城人的口味和喜好,反而很得人心。
幾杯黃酒下肚,酒酣耳熱,各式的葷黃段子滿天飛。
梁振東沒有喝酒,因為待會還要開車,他來應個卯,時間差不多就功成身退。
這些公子就是二世祖,繼承家裏政治或權利資本,頂著父輩的光環經商做生意。如果不和他們合作,通天的本事也拿不下政府的批文,接不下工程,做不了買賣。
“瞧我剛才出去見到了誰!”陶西北出去接了電話回來,神神秘秘的說。他的父親是省電視台台長,從小在電視台攝影機後長大的人,眼尖得很,他衝著唐炬笑著說:“唐炬,我看見你前女友了!”
唐炬是阮家至交唐方仁的兒子,和阮立哲是好朋友,最近他家裏不順,做什麼都背運的很。
大家哄然一笑,知道陶西北說的是劉米娜,唐炬臉色難看到極點。
“唐兄惱甚麼?”陶西北怪腔怪調的京劇唱腔惹得大家又是一陣大笑:“城裏數得上的基本都是她前男友。”
“米娜是削尖了腦袋往上掙,誰不知道哩。生得美,大家便哄她玩一玩……”陶西北越往下說越不堪入耳。
“……"
這樣不顧廉恥在背後評價一個女性,梁振東很不喜歡。
他無意參加這樣的討論,悄悄打個招呼,示意他要走。
大家看見鬧著不許梁振東走。
“喂,不給麵子?才吃晚餐,還有牌局和——"
陶西北喳喳呼呼叫得比誰都凶,他們這裏有官二代、富二代、紅二代,但誰也沒有梁振東實實在在握在手上的事業值錢。那些人更羨慕他娶妻娶賢,青淵乃是城中出了名的良媛美娣。從成年起,多少人想與阮家結親,就是傲慢如屈家的公子,也含蓄表達過愛慕之心。
沒想到,居然被梁振東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窮小子吃了天鵝肉!這群人逮著機會就不放過他,不灌得他伶仃大醉就不罷休,要不就非要濃妝豔抹的女孩坐他腿上喝交杯酒、貼臉頰。
故意讓他回去和青淵吵架。
梁振東趕緊拱手致歉,逃之大吉。
步出“五彩滇水”,梁振東把自己的賓利緩緩滑出停車位時,瞥見飯店門口有一抹俏麗的身影正在被幾個男人糾纏。
被圍在中間的女人鬆散著頭發,臉上呈現醉態緋紅,搖搖擺擺和男人拉扯著,十分不情願的模樣。
梁振東咪著眼睛,把車開到他們身邊,開門下車打招呼。
“米娜。”
女人恍然一會,目光迷離看著突然出現的梁振東,眼睛中閃現一絲光芒。
“你來了,怎麼才來?”她嫣然百媚的嬌嗔,聲音裏說不出的親密。
米娜掙脫開身邊男人的鹹豬手,趔趄的朝梁振東跌去,還未靠近,整個人都依到在他身上,桃花粉麵,如醉如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