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對她敷衍的笑笑,她直接腦袋一轉,給我留下一截兒白皙的脖子。
這真是求之不得,我感覺逃一樣的離開中心,直奔醫院,來到我媽的病房。
我幾乎把今天的遭遇全都跟她說了一遍,我記得還傻乎乎得告訴她,我喜歡張馨藝。
直到窗外燈火闌珊,我才在護士的催促下離開醫院。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找人說說話,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點鍾了,一番簡單的鬥爭之後,我撥通了梅梅的電話。
電話那頭欣喜的聲音讓我心裏沒來由的一暖,簡單的寒暄幾句,她報出的地名兒讓我為之一愣。
彭家梁西區,可不正是我家的所在地麼?
這算是一個城中村,都是一些自建房,我家是個例外,還是那種很老四合院,家裏也曾想過蓋一棟幾層的自建房用來出租,但是一來我爸舍不得,二來沒那麼多錢,所以就一直沒動。
打了亮出租直奔彭家梁,毫不費力的找到了梅梅說得地方,一座紅色的五層小樓,我有些不明白,她請我吃飯,還得我來接她?
撥通她的電話,她有些急匆匆的說:“你找到了?三樓左手,門沒鎖,你自己進來。”
說完之後,壓根兒沒給我反應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楞楞地看著手機,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走了吧?思索一番之後,我還是決定上去,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第一時間離開就是了。
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一陣撲鼻的飯香味兒讓我為之一震,然後就看到梅梅穿著一套運動裝,腰間係著圍裙,香汗淋漓的把一盤菜放在桌子上。
她看到我的時候,莞爾一笑,熱情的招呼道:“快進來,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雞湯盛出來就能開飯了。”
說完之後,她就再次反身進了廚房。
看著不大的茶幾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五個盤子,此時此刻我感受到一種家的氣息。
這曾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感受,此刻來的卻是那麼的彌足珍貴,想到殘破的家,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沒想到你來的那麼快,讓你等著真是不好意思。”
把一盆熱氣騰騰的雞湯放在茶幾上,梅梅把雙手在圍裙上很熟練的擦了擦,然後隨手挽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陪笑著說到。
簡單的幾個動作,讓我的眼神有些模糊,感覺是那麼的眼熟和迷人。
我下意識的笑笑,誠心的誇獎道:“厲害,這麼短時間做這麼多菜。”
“你可別嫌棄,外麵吃飯挺貴的,我來青城沒多久,沒錢請你吃大餐……”
梅梅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配合著她泛紅的臉蛋,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沒有沒有,我也不喜歡吃外麵的東西,幹不幹淨都不知道。”我趕忙說道。
“白的還是啤的?不知道你喝什麼,我都買了。”
梅梅指了指茶幾下麵,我才發現一瓶白酒和一箱啤酒。
下意識的就想拒絕的,畢竟在一個女人家裏,我感覺喝酒不好。
但是我不想拒絕她的好意,並且很奇怪的想要喝一口。
兩瓶啤酒下肚,我感覺有些暈暈乎乎,感覺一下子放開了,跟她說了很多很多,甚至把我最近的遭遇都跟她說了。
她沒很少說話,隻是偶爾接兩句,但是我喝多少次,她就陪我喝多少。
一口幹掉塑料杯裏的啤酒,我下意識的去拿桌子上的啤酒瓶,但是手上傳來奇怪的感覺讓我心裏一驚。
我和她幾乎是同時抓住啤酒瓶,所以我握住了她的手,那一刻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趕忙鬆開手,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房間的一下子安靜下來,空氣都變得有些凝固。
“我,我,你是不是感覺我是個壞女人?”
梅梅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一下子有些蒙圈。
這問題扯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呢?我隻能尷尬的笑笑:“梅梅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看得出來,你跟張總是熟人。我是麗姐招的人,而且還是她的學徒,所以我隻能站在麗姐一邊了。”
梅梅低著頭,有些沮喪的說道。她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說了很多。。
她家情況跟我差不多,十五歲的時候,她爸就過世了,她媽媽有頸椎病,不能幹重活兒。
她還有個弟弟,那時候才十一歲,自然而然,她成了家裏唯一的勞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