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金色的陽光已經變成緋紅色。
拿起手機一看,周苗給我回了信息:謝謝你,明天我媽媽就要進行腎髒移植手術。你是我生命裏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生命裏最美好的回憶。
原來是腎髒移植,我手裏那點兒錢簡直是杯水車薪,而這種病一般都是跟死神搶時間。
這就是窮人的悲哀,就算我喜歡她,難道我能對她說,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努力攢錢給你媽媽治病?
我沒有再回短信,而是收拾了一下,趕到醫院陪我媽媽。
差不多待了三四個小時,我這才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剛走到醫院大廳,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女人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手上還抱著個四五歲的孩子。
我心裏一驚,趕忙跟了上去。
“紅姐,怎麼回事?”
周紅就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一邊跑一邊叫到:“醫生!醫生呢!救命啊!”
我再看看孩子,很可愛的一個小男孩兒,隻不過這會兒臉色通紅,嘴巴微微張開,看樣子呼吸很困難。
一個護士大步迎了上來,接過孩子,一邊跑一邊問到:“怎麼回事?”
“他好像吞了個硬幣,已經差不多十分鍾了。”
周紅緊緊的跟著護士,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她居然是光著腳,原本白嫩的腳已經變得青一塊紅一塊。
這個時候,醫生過來了,抱著孩子直接進了拍片室。
約麼五分鍾的時間,醫生走了出來,告訴我們,孩子確實是吞了硬幣,卡在了喉嚨裏,能不能順利的從嘴裏取出還說不準,讓周紅做好手術的準備。
說完之後,他們就抱著孩子走進了手術室。
等到他們都消失在視線裏,周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像一灘爛泥一樣,靠著牆麵滑到地上。
我趕緊走過去,把她拉了起來,架著她的胳膊想要把她帶到椅子上坐下。
“紅姐,別擔心,醫生都愛唬人,不就是吞了個硬幣麼?我小時候扣子玻璃球可沒少吞,醫院都沒去,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我原本是想安慰她,沒成想她像是發瘋一樣,衝我吼了起來。
“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不是你身上的肉是不是!你說的輕巧,不就吞了個硬幣,他的死活跟你沒關係是不是!”
我出於好心,被周紅這麼一吼,說實話心裏特別委屈,也特別尷尬。
一時間愣在那裏,完全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道留在這裏到底是對是錯。
吼完之後,她居然一把抱住我,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顫抖的說到:“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嗚嗚嗚,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隻剩寶寶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活了。”
在我眼裏,周紅一向都是笑看雲起雲落的那種人,我甚至感覺她壓根兒就不屬於這個時間,突然間她給我演了這麼感人的一出,我一時間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盡量安慰她。
等到手術室的門一打開,周紅就像又變了個人一樣,幾步就衝了上去,神情慌亂的問到:“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