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回青州。”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照顧好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因為同情,更重要的是她是我生命裏的第一個女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個什麼感情,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要保護她,照顧她。
“我要去昌城,我弟弟在那兒上學。”
周苗像是囈語一樣喃喃的說到,我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走,所以有些為難。
她說的也有理,我都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感情,所以我不敢許諾她一生,又有什麼資格強迫她跟我去青州,她就剩下那麼一個親人,應該守在親人身邊。
我決定陪她一起去昌城,一直陪到確定她不會再有任何意外再離開。
“行,那就去昌城,明天我陪你去。”
周苗揚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我,盯了好久,然後拉著我的手,就朝下山的路上走去。
走了沒有幾步,她差點摔倒在地,我感覺她已經筋疲力盡了,所以我把手電筒遞給老漢兒,蹲在地上。
周苗乖乖的趴到了我的背上,腦袋緊緊的貼在我的肩膀,沒過多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到了村裏,出租車司機居然還沒走,周苗睡的正香,我想讓她安安心心的睡,所以決定就在這裏住一夜。
我很感激的的跟司機道謝,並且想要多付點錢補償他損失的時間。
他連連擺手,一直說沒事就好,然後開著車就離開了。
我幾乎麻木的心又升起一陣暖流,這個世界值得我們留戀的東西太多太多,如果不是徹底的絕望,又如何舍得離開。
一直到了老漢家,周苗還沒醒來,老漢把我領到一間空房裏,忙前忙後的鋪好被褥,然後一聲不吭的離開。
我盡量輕手輕腳的把周苗放下,給她蓋好薄被後,才感覺渾身酸痛無力,我剛準備站起來活動一下腰身,睡夢中的周苗像是有第三隻眼一樣,飛快的抱住我的胳膊,夢囈的說著你別走。
我害怕把她弄醒,所以就任憑她抱著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她身邊。
她就像一個小貓一樣,拚命的往我懷裏拱,一直到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這才安安穩穩的睡去。
我看著她蒼白的幾乎失去血色的臉,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男女之間,我第一次發現真的有很純的東西,至少這一次我沒有一丁點兒邪念,有的隻是愛憐。
一直等她自己鬆手,我才敢站起來活動一下快要散架的骨頭,這才發現堂屋裏還有動靜,推門一看,老漢兒沒有睡覺,而是坐在黑暗中靜靜地抽著煙。
從他這兒我才清楚事情的經過。
周苗從青州回來,第二天就跟周長興扯了結婚證,扯了結婚證之後,周長興居然推脫說錢都壓在工地上,要等兩天。
周苗雖然擔心,但是想著隻有兩天也沒多大關係。
沒成想第三天周苗媽媽病情突然惡化,一番搶救之後算是暫且穩定下來,但是醫生也下了最後通知,再不動手術,病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