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白沙之地 第38章:沙漠之夜(1 / 2)

到了白渠溝後,我本想連夜進發,不想在這裏休息,畢竟早一分鍾到達,小狼他們就少一分鍾的風險。

可向導和老嫖都不建議我這麼做,向導說,晚上在沙漠中行駛,無異於是在自尋死路,單憑車燈根本沒法看清沙漠中的地勢,誤入陷坑是小,也就損失些財物和車輛,可迷失方向是大,搞不好還要在沙漠之中繞上幾天,豈不是更加耽誤時間。

其實,真正迫使我放棄連夜出發想法的,並不是向導說的那些話,而是老嫖說他晚上找不到路,他隻記得沿途幾個重要的標記,所以怕晚上看不清走差了。

我一聽老嫖都這麼說了,也就沒在堅持,畢竟接下來的路,還是要靠老嫖的記憶。

在白渠溝簡單的露營一夜,這一夜看似簡單,但實際卻是很難熬,至少對於我來說,入睡成了大問題。我們沒有在沙子上宿營,因為沙子上的溫度不但低下,而且還有陣陣的寒風。

盡管營地設在低窪的河床上,但還是能夠感受到沙漠中的寒風,我們撿了些周圍已經枯死的胡楊樹枝,堆起了幾個火堆,但卻隻能解決一側的寒冷,麵對火堆我們後背發冷,背對火堆,前身又受不了,最後大家幹脆都不再烤火,一個個都鑽進自己的睡袋裏。

這裏的夜晚實在是寂靜極了,除了微微的寒風聲,沒有半點其他的聲音。我們沒有安排人守夜,也沒必要這麼做,畢竟放眼望去整個沙漠之中隻有我們在這裏過夜,不要說是遇到人了,就是想遇到個鬼都難。

這是我第一次在沙漠中過夜,可能是不適應的原因吧,一直在睡袋裏躺到深夜,也沒有進入夢鄉。

顯然向導是很適應沙漠裏的氣候,見我沒有睡著,便和我聊了一會。也讓我更加地了解了沙漠,以及胡楊。

原來我們生火的胡楊,在大漠之中是有著神聖色彩的植物。

向導說,胡楊是一個神奇的樹種,它的生長總是和鳳凰與鮮血緊密相連。同時胡楊也是一個多變的樹種,春夏為綠色,深秋為黃色,冬天為紅色。

維吾爾語稱胡楊為托克拉克,意為“最美麗的樹”。由於它具有驚人的抗幹旱、禦風沙、耐鹽堿的能力,能頑強地生存繁衍於沙漠之中,因而被人們讚譽為“沙漠英雄樹”。

人們誇讚胡楊巨大的生命力是“三個一千年”,即活著一千年不死,死後一千年不倒,倒後一千年不朽。古往今來,胡楊已成為一種精神而被人們所膜拜……

和向導聊了一會後,我便有了睡意,也不知過了多久,進入到夢鄉之中。

等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大家吃過早飯後,便再次出發。

出發之前,我按照原先的協定,付了向導和卡車的傭金,然後有兩個向導便開著自己的車返回羅布泊,隻留下一個開卡車的向導,繼續跟著我們,直到我們到地方為止。

從白渠溝出發就不在需要向導的指引了,老嫖做起了向導的工作。他和我坐在頭車上帶路,後麵的車隊跟著我們走。

車隊在沙子上向前行駛幾百米後,便繞到了白渠溝的河床上,然後順著河床飛奔而去。幹枯的河床,平整堅硬,形成了一條天然的公路,越野車在這上行駛,猶如上了高速一樣。

老嫖告訴開車的夥計,放心的開,這個河床沒有斷裂的地方,幾天前他走過,所以不必考慮限速問題。

開車的夥計也是真聽老嫖的話,一腳油門踩下去,再一看邁速表,一百好幾十邁。我們這車在前麵一提速,後麵的車隊也開始提速,弄得和賽車比賽似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雖然車隊都有提速,但還都保持著車距,不至於來個急刹車造成追尾。

車隊順著河床飛奔了兩個多小時,老嫖才告訴開車的夥計減速,又向前行駛幾分鍾,到了一個可以看見遠處沙丘的地方,老嫖讓車子停下來,等等後麵的車,說是到這裏就不能順著河床走了,得往沙丘那邊走。

車隊在這裏進行了短暫的集結,越野車還好,行駛速度都很快,但後麵拉東西的卡車車速不如越野,等了卡車一會,才朝著沙丘方向進發。

越野車剛一行駛在沙子上,就感到車速明顯下降,這裏的沙子略顯鬆軟,並不像剛進沙漠時那樣硬實。

在這種沙地裏行走,要多加小心,一旦車子陷入沙坑,就很難脫出,所以後麵的車,都是跟著我們的車轍走,不敢橫向另辟新路。

其實老嫖指引的道路也是沒有車轍的,但老嫖很肯定,一定是他們上次來走過的地方,雖然車轍已經被風沙掩埋,但他還記得沿途周圍的地貌。

來的時候向導也和我介紹過沙漠深處的一些特性,說即使是在沒有風沙的天氣,車轍形成後不到兩個小時,也會被掩埋的一幹二淨,所以在大漠深處不可能看到前人留下的車轍,除非是剛剛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