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到的這一幕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隻見身後的水麵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紅色海洋,倒不是所有的水麵都變紅了,而是由一個點在向四周擴散。
我知道這不是水的顏色變紅了,而是水中有著無數條紅色的小蟲子,我見過這些小紅蟲子,正是老嫖剛剛用槍打壞屍骨裏寄生的蟲子。當時看這些蟲子很像是魚蟲,並不恐懼,隻是覺得有點惡心,可現在再看水中的這些蟲子,就不隻是惡心那麼簡單了。
看著不斷擴散開的小紅蟲子,我瞬間就覺得全身發麻發癢,那種發癢的感覺猶如這些蟲子都已經爬進了我的骨頭裏一樣,弄得我全身都怪怪的,很不舒服。
這種蟲子太多了,密集的程度簡直無法形容,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一般,始終保持著圓形,以那具屍骨為中心點向外擴散。
看水中紅色蟲子的同時,我就發現刀疤不見了,就連馬大哈也已經是身在排水的洞口裏,隻是露出個腦袋看著我和老嫖。不用想也能猜到,刀疤一定是進到排水洞裏了。
此時水位剛剛下降到小腿的部位,水流雖然還在繼續流淌,但卻沒有一開始的流速那麼快,可能是馬大哈和刀疤都躲在裏麵造成的水流緩慢。
看著水中那些蟲子還在不斷的擴散,我心說,三十六計走為上,別管這些蟲子是什麼,就算真他娘的是魚蟲,我也不想看了,弄得我全身發麻發癢,更何況我深知這一定不會是魚蟲,哪有魚蟲是寄生在人的骨頭裏活著,所以立即產生了離開的想法。
畢竟此時的水位已經不成問題了,而且看著馬大哈的姿勢,明顯是要從排水洞那裏出去。心想,搞不好刀疤此時都已經順著排水洞出去了。
一想到要離開這裏,我就看了一眼老嫖,誰曾想這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的身,沒看水中擴散的蟲子,而是看著我身後鐵籠子裏的屍骨。
接下來老嫖的一個舉動,把我弄愣住了,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側身看他的時候,他隻是在看鐵籠子裏的屍骨,可當我轉過身去看身後的屍骨時,他就已經伸出了雙手,竟然直接用手把鐵籠子裏的頭發拽了起來,伴隨著頭發出水的還有屍骨。
老嫖拿起頭發還不算完,另一隻手又把屍骨的一隻手臂骨捏住了,然後拿著頭發的那隻手一鬆,雙手握緊手臂骨,利用屍骨在鐵籠子的阻力,用力一拽已經握緊的手臂骨,硬是把手臂骨和整個屍骨拽分離了,然後從鐵籠子裏把手臂骨拿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我是真的蒙了,不知道老嫖這是因為什麼,看著他嚴肅且難看的那張臉,我也不好問什麼。隻是心中有些不爽,畢竟發丘門忌諱損人屍骨這種事,雖然我也損壞過屍骨,可那都是在迫不得以的情況下,從來沒有這麼主動去損壞屍骨的時候。
這要是平時,我肯定會認為老嫖瘋了,隻有瘋子才會這麼做,這分明就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是在挑戰死者的亡魂。當然我也一定會劈頭蓋臉地罵他一頓,不管他心裏爽不爽,我都會把難聽的話罵出口。可現在我沒有罵他,也沒有想責怪他,倒是很想問問他,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