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紅海賓館。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低著頭，站在林海豐麵前，有些青澀。
林海豐站在窗邊，看了她一會兒，搖了搖頭：“你還是學生吧？”
“藝校的……”
小姑娘怯生生道，眼神不敢直視林海豐。
“做這一單，能拿多少錢？”林海豐聽說她是藝校的，當時就是一顫。
“800塊。不過，大哥，我是第一次，你輕點……”小姑娘的頭幾乎都快要貼到膝蓋上去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
林海豐歎了口氣：“得了，你躺下吧。”
小姑娘木愣愣地向後一倒，雙手緊緊的放在胸前，眼睛緊閉，嘴唇發白。
林海豐笑了笑，將電視給打開了，整個人靠在舒適的椅子上，看著電視裏正播放的電影，並沒有去理小姑娘。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愣了半天，看到林海豐半天沒有動靜，轉過身，看著他小聲問道：“大哥……”
“你做完這一次下次還接著做嗎？”
林海豐側過身子，將視線從電視上移到了小姑娘的臉上。
小姑娘搖了搖頭。
“躺著睡覺吧，我對你沒興趣。”林海豐淡淡說了一句，將眼神看向了電視。
“啊？”
小姑娘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海豐。
林海豐隨意的擺了擺手：“不管是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賺錢的門路千千萬，就算是端盤子遞水也比這個要好，沒必要做這一行。”
小姑娘聽完當時眼睛就紅了，淚水順著兩邊的眼角流了出來，有幾分委屈。
看電視看了一兩個小時，迷迷糊糊中，林海豐睡了過去。
半夜，林海豐忽然發現一雙溫潤的手，似乎正解著衣裳，林海豐一個激靈，發現小姑娘衣著片縷，脈脈含情的看著自己。
“大哥，你到床上來睡吧……”小姑娘說道，用手指了指大床。
“不用不用，我怕自己躺床上了，真和你發生點什麼。”林海豐笑嗬嗬的說道。
“大哥……”
聽到林海豐這話，小姑娘又哭了出來，緊緊咬著牙，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藝校的……”
“哦……”
林海豐似乎對於小姑娘的話並不意外。
“大哥，我十五六歲就來燕京了，就想著來這裏拍戲，但都過去兩三年了，還是沒什麼機會，這段時間，身上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我才想到來做這個。”小姑娘坐在了床上，將內心憋著的話說了出來，整個人顯得輕鬆了很多。
“你是跑龍套的？”林海豐頓時有些發愣，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碰到一個同行。
“你這話是？”
小姑娘不解地看著林海豐。
林海豐無奈一笑，指了指他，說道：“你這家夥還真沒眼力勁，你看我這樣子，難道像是大老板？說實話吧，我跟你一樣，也是跑龍套的。”
“哦……”
小姑娘露出了笑容。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做下這種事情，將來成為了明星，這可是一個洗刷不掉的黑點。”林海豐認真嚴肅的看著她說道。
“將來，我都不知道將來在哪裏……”小姑娘慘然一笑。
“你還有當演員的夢想吧？”林海豐問道。
“我當然想，我做這個就是為了當演員！”一聽到當演員，小姑娘頓時直起了身子，“可是我想要怎麼辦？跑了這麼多的戲了，長得不高不好看，瘦不拉圾的，連演個丫鬟別人都覺得磕磣，身上又沒什麼錢，想抓住機會都難！”
林海豐有些無奈。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外在條件的確是不怎麼樣，但看得出來，稍微打扮一下，營養再好一點，還是一個挺清爽的姑娘。
隻不過北漂的生涯，特別是對於那些年紀小的，到這邊來，又有幾個是有錢的呢？
因此不管是在吃還是住的方麵，條件都不怎麼好，雖然瘦，卻是那種不健康的瘦，就算是別人拿來當群演，都會介意。
這樣一個惡性循環，也是很多京漂和橫漂麵臨的一個無解的答案。
“你叫啥名字？”
“趙靚穎。”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這麼小年紀出來，你爸媽放心？”林海豐上下打量了一番趙靚穎。
趙靚穎苦笑了一下：“我讀完初中就出來了，學習成績又不好，不想在家裏呆著，一直就想演戲，所以就來燕京飄著了。”
“聽你口音好像是河陰省的？”
“坊廊的。”
“你真的窮得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養活自己嗎？”林海豐皺著眉頭。
“我不隻是為了養活自己，而是我急需要一筆錢。”趙靚穎雙手不斷的扭搓著，想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直視著林海豐。
“你要錢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