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林偉坐在辦公桌後,正抱著一名年輕的女職員親熱,發現有人進來,林偉倒還鎮定,那名女職員卻漲紅了臉,忙不迭地從林偉懷中掙脫,站起身來,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頭也不敢抬地跑向了門口。林偉瞟了林茹和尚陽一眼,臉上掠過一絲尷尬,隨即就衝尚陽冷冷地說:“餃子陽,小茹是不懂事的學生,你可是有身份的企業家,怎麼不敲門就往裏闖呢?”
“是我推門就進的。”林茹厲聲接過話茬兒,“作為股東,我有權利監督公司高管的言行。”
“哼,好一個跋扈的股東。”林偉冷哼了一聲,無奈地說。
“我問你,我們公司是不是要承攬尚義街拆改項目?”林茹沉著臉質問。
“你什麼時候對公司事務感興趣了?”林偉立刻拉長了臉,皺緊了眉頭,不悅地說。
“我是公司股東,有權利過問公司事務。”林茹嚴肅地說。
“你是股東不假,可你的股份尚由爸爸代管。”林偉擺出了辯論的架勢,“還沒到你行使股東權利的時候。”
“可爸爸一直讓我參加董事會,參與公司事務。因為我學業繁忙,無暇抽身,才沒介入公司事務。現在,我課程不緊,有時間過問公司事務,我就要參與進來。這是公司法賦予我的權利,任何人無權剝奪。”林茹底氣十足地說。
林偉轉了轉眼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好了,我不跟你掰扯這些了。你想知道公司事務,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確承擔了尚義街的拆改項目。”
“我不同意。”林茹幹脆地說。
“為什麼?”林偉冷冷地問。
“因為這個項目會遭到尚義街全體商戶的抵製,項目進展不下去;其次,這個項目會招致全市市民的罵名,影響我們林氏地產今後的發展。所以說,這是一個雙輸的項目,我們不應該參與。”林茹語氣咄咄。
“不懂就不要瞎說。這明明是一個雙贏的項目,怎麼會雙輸?”林偉冷笑道,並轉向了尚陽,“小茹她年幼無知,你餃子陽最清楚,現在尚義街街麵狹窄,停車位奇缺,已經嚴重製約了尚義街的發展,隻有拆倒重建才能根本解決尚義街的車位問題。解決了車位問題,尚義街一定會比現在更繁華,有利於你們商戶的長遠發展。這一定是一個雙贏的項目,絕不會雙輸的。”
“即便拆倒重建也不會多出多少車位來,拆倒重建絕不是解決車位問題的根本方法,世界上任何商業街也好美食街也好,都無法滿足所有光顧客人的停車要求。”尚陽冷靜地說,“解決車位問題還需另尋它途,但絕不是拆倒重建。”
“多一些車位總歸不是壞事吧?!”林偉兩手一攤說。
“可你拆毀了尚義街,會割斷這條街的曆史血脈。”林茹激動地說,“市內外的人來光顧這條街,都是衝著這條街的曆史血脈來的。這條街也承載著我們這座城市的百年曆史。你一旦拆毀了它,它就失去了曆史和特色,誰還會來光顧?你這是在絕根兒呀!”
“我不跟你爭論這些了。”林偉蠻橫地一揮手說,“我是商人,逐利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它的,我就管不了許多了。”
“你要這樣說,那我隻好跟爸爸聯係了。”林茹最後通牒似地說。
“去吧,你盡可以去找他。”林偉滿不在乎地說。
“走吧,這人已經不可理喻了。”林茹說著,拉起了尚陽的胳膊。尚陽也明白,跟林偉多說無益,就跟著她轉過了身。
“餃子陽,我明確告訴你,你要想娶我妹妹,那就要帶頭配合拆遷,否則,休想踏進我們林家的大門。”林偉衝著尚陽的背影冷冰冰地說。
“這事兒可不歸你管,我還就嫁定他了。”林茹扭回身,態度堅定地說,還伸出手,摟住了尚陽的腰。
尚陽心頭一熱,也伸手摟緊了林茹的腰。
兩人相擁著走出了林偉的辦公室,林茹驀地想到,最近,自己老打不通爸爸的電話,是不是哥哥暗地裏和朱卉做了什麼手腳,哥哥才敢背著爸爸做這麼大的項目呢?
尚陽和林茹回到餃子館時,球隊其他成員已齊集在惠雅軒雅間裏。而蘇小北已不辭而別,她顯然覺得今天的聚會,不適於她參加。
尚陽和林茹剛落座,張鵬就激動地開口:“我和強哥以及尚義街的其他商戶都決定抵製這次拆遷。如果他們苦苦相逼,那我們就上訪。”
“還用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小棟開了口,並直視著尚陽,“大陽,你準備一下,我安排你明天上午和我父親見麵。”
大家一聽張小棟這樣說,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剪強發型屋在上午臨時歇業還是自開業以來的第一遭,屋主嶽強和張鵬正神情嚴肅地書寫著什麼。尚陽、劉建超、刺客、張小棟和林茹坐在沙發以及散放的折疊凳上,靜靜地等候他們倆書寫完畢。屋裏出現了少有的嚴肅和凝重的氣氛。
在張市長的推動下,市政府的相關部門、南城區政府以及尚義街的主要商戶要在今天下午,齊聚到市政府的小會議室,就尚義街的改造進行一場聽證會。不巧的是,南城街球隊與北城街球隊爭奪市街球冠軍的比賽也要在今天下午進行。南城街球隊經過一番痛苦地抉擇,不得不讓尚義街的商戶領袖尚陽放棄這場等待多時的比賽,讓他代表嶽強和張鵬去參加聽證會,而現在,嶽強和張鵬正在書寫授權尚陽全權代表他們發表改造意見的授權書。
嶽強先寫完了授權書,走到尚陽麵前,默默地將授權書交到了尚陽手中,並在尚陽身旁的折疊凳上落座。緊接著,張鵬也書寫完畢,走到尚陽麵前,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授權書遞向了尚陽,眼睛卻盯著張小棟,心有不甘地說:“山漢,你就不能跟你爸爸說一聲,將聽證會挪後一天嗎?”
“開聽證會可是件嚴肅的事兒,定好的時間,哪能說挪就挪呢?!”不等張小棟開口,嶽強搶先說。
“對,山漢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我們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劉建超補充道。
“好了,小棟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我們就聽從命運安排,不要再指望時間變更了。”尚陽也擺了擺手說。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製訂好戰術打法,隻要戰術打法得當,沒有了尚陽,你們未必就是待宰的羔羊。”林茹不服氣地說。
“對,我們不做待宰的羔羊。”張小棟語氣堅定地說。
“萬通也沒什麼了不起,隻要我們夾防他,那他就一事無成。”劉建超輕蔑地說。
“對,在下午的比賽中,隻要萬通拿球,那你們就一定要夾防他,寧可讓陳江和董軍得分,也不能讓萬通打瘋了。”尚陽沉穩地說,“這是我們在防守上必須遵守的鐵律。”
“我們一定按老大的安排去做。”張鵬毫不猶豫地表態。
“對,大陽,你就做進一步的戰術安排吧!”刺客也開了腔。
“在進攻上,要盡量將球傳給刺客,讓他多突。刺客,你突到籃下,自己有機會就自己投,沒有機會或機會不好,就分給強子或雞幹兒。雞幹兒,你要敢於出手。”尚陽嚴肅地吩咐道。
刺客、嶽強和張鵬都認真地點頭。他們三個人將組成尚陽不在的主力陣容。而經過一冬天的訓練,刺客的突破變得更加犀利,簡直“無堅不摧”。這也是尚陽對他委以重任的原因。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力的提高,一方麵來自尚陽的苦心指導和陪練,另一方麵則來自萬通的刺激,他不想被他比得太差。
尚陽又從一旁拿起戰術圖板,詳細製訂了幾套攻防戰術,然後,他說:“我們的場外指導仍是林茹,大家要堅定地服從她的現場指揮,認真貫徹她的臨場應變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