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小小的視頻屏幕。
一切平息在兩秒之後，貝吉塔從視頻外不知道誰的手上拿過毛巾，一邊擦汗一邊認真地看著畫麵。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走到麵前。卡達爾以為要說出什麼東西，最後沒料到是畫麵一閃，暗了下去。
直接關了嗎?
“我還以為會說一些‘你是來炫耀嗎’‘我可不會輸給你’之類的話呢。”卡達爾搖頭晃腦地調整頻道，接聽到另一個家夥。
“我親愛的拉迪茲小師弟。”
“……卡達爾大人。”對麵是個躺在床上看電視的鼻青臉腫的長發帥哥……小帥哥，大約三四歲的年紀，穿著那套舊型號的戰鬥服。透過畫麵能看到電視上是名為巴達克的男人在戰鬥的錄像。
這家夥一見是卡達爾就下床單膝跪倒在地，頭低低地埋著，但卡達爾依然看見他臉上的青腫，本來想說些笑話的心思突然消失了。
“……又被人揍了？”
“是安第斯。”拉迪茲的聲音有些模糊，不知道斷了幾顆牙，“我打斷了他的右手。”
“哦！”卡達爾心情略微回升，“我還以為你依然是不敢動手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這樣懦弱的家夥當然會畏懼對手的身世而不敢還手——在沒有接受到大人您的開導之前。”拉迪茲的聲音依然是模糊的，然而卡達爾終於聽出來其中蘊含的堅定和自信，“現在則有所不同，我終於知道他們一直以來欺侮我的原因……也隻是嫉妒我父親的強大而已。明明身為上級戰士卻被下級戰士超越，甚至是欺軟怕硬到不敢和父親戰鬥選擇找我動手，戰士的榮耀根本就被他們拋之腦後，令人可恥！”
“你能有這樣的心思，才不愧是巴達克老師的孩子。”
“這和父親沒有關係。沒有大人的啟發，我是不可能有這種勇氣的。”拉迪茲抬起了頭，那雙眼睛透過畫麵，對上了卡達爾的眼睛，男孩發現裏麵的光芒驚人的熾烈，“父親不會在意這些，他沒有你擁有的思想。他不會在意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會被欺負，因為他本質上也是沒有勇氣的，他沒有為我伸張過什麼，他依然認為自己是一個下級戰士，他認為那些人挑釁我是應該的。所以我被侮辱也是應該的。他是一個偉大的戰士，但也隻是一個戰士而已。”
“你不像外人口中的賽亞人。”卡達爾揉了揉太陽穴，一時埋下的棋子……好吧這個說法略顯裝逼，應該說一時衝動玩的嘴炮居然收到了奇效，實在讓人猝不及防。
“每個民族總會出現一兩個怪胎。而且沒有你的話，我也許真的就一輩子是‘別人口中的賽亞人’了。”拉迪茲扯了一個拉開肌肉的笑容，“因為父親而被仇恨，先是一個小圈子來欺辱，然後是為了巴結那個小圈子的人參與其中，到最後甚至是其他種族的人。然後因為身上的傷而無法最好的去完成任務，無法得到治療，一輩子都得不到戰鬥力的成長，甚至在某個突如其來的任務中死亡，都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很在意那一兩個怪胎有沒有實際指向的人物……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卡達爾伸出拳頭，用拳眼碰了碰自己的胸，這是年輕賽亞人流行的招呼方式，“你能這樣我也是蠻高興的。那不打攪你休息了，希望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能有更多的驚喜。嗯，給你還未出生的弟弟……是叫，卡卡羅特是嗎？給他問個好。”
“是的，不負所托。”拉迪茲深深地埋下了頭。
“對了……差點忘了我的目的。”卡達爾敲敲自己的腦袋，“說一聲，我馬上要去正式完成任務了哦。”
“祝你一切順利。”
屏幕閃現一下，變暗了。
卡達爾輕輕敲了一下鍵盤的某個位置，屏幕再次變亮，這次不是某個人的臉，不是視頻通話，而是……宇宙星圖。
“卡娜莎星。卡娜莎星。”卡達爾的眼睛倒映著不斷縮小變換的星圖，然後切換到另一個搜索的頁麵，“巴達克要半個月之後開始任務。我的任務最快可以在明天開始。兩者的距離是……媽的看不懂，換算成單人飛船飛行時間是……”
“八天。”
“NICE！”卡達爾歡呼一聲，然後眯起了眼睛，“命運也在垂青我啊……那麼就先收下這個技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