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源市坐火車到海市,需要六個小時。這會兒還沒有動車,普通的列車,綠色的。
在火車上,那幾個人坐一起,拿著撲克牌玩了一路,牌品又不好,一直大聲吵吵,旁邊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清漓靠在淩淵身上睡了一路,不是跟清漓說話的時候,淩淵的是有點冷的,那目光更像是能夠穿透人心一樣,郭四郭小冬坐在他們對麵根本不敢說話。
耿元坐在同一節車廂離他們不遠,望了一眼那邊,拿起筆記習慣地記日記。
到了目的地,馬強那幾個人沒有聽到到站廣播,還睡得七豎八歪,有人還流著口水,打鼾。清漓背著她的包拉著淩淵也不理會,先下車了。耿元立即跟下,然後在外麵站台上跟他們聊上了。
“在這裏你就開始跟我們同路了,那些人也不會想到你也是從源市來的,會以為你隻有一個人,警惕心不會提高。”淩淵對耿元說道。
他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一開始就帶著耿元一起,否則對方願不願意讓他們一起來還真不好說。所以他們現在雖然假裝是剛認識要同路,但是還不能表現出熟悉的樣子。
耿元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馬強他們才被郭四父子叫起,一人背著一個包下車來。
要他們背著東西自然也是淩淵的主意,又不開車過來,要是他們不幫忙背東西,那就都不要走了。不過,郭四父子卻不敢吱聲,兩人的背包都被他們多塞了一些東西,背得很重。清漓見他們自己也不敢反抗,也沒有多管,反正不要她背就好。
“淩少,這是誰?”馬強真以為淩淵就叫淩少呢,每次他這麼叫,清漓就忍不住想笑。
他們都有點警剔地看著耿元。
“這是耿老師,聽說他也是要去那山村的,所以一起走吧。”清漓說道。
“不行!”馬強立即沉下臉喝道:“胡鬧什麼?”
“耿老師是考古專業人員,而且他說這輩子就醉心在學術研究上,對於財富沒有多大的心思,”清漓走過去兩步,壓低了聲音道:“多一個幫手,他還隻有一個人,你們真的不要?”
她這話又讓馬強等兒猶豫了,清漓撇了撇嘴道:“反正我聽耿老師的意思是也知道了那個古墓,咱們若是不帶他,他怕也是要自己去的,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看著不是更好?”
馬強等人頓時就覺得有道理了,再看耿元,隻覺得老實忠厚,戴著副眼鏡看起來就是個文化人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就揮了揮拳頭道:“要跟著也行,老實點!”
耿元自然應是。
淩淵一下子就將清漓給拉回自己身邊,看她跟馬強等人靠得太近,他心裏不舒服。
“現在要去雇車進山村是不是?”吳滿問道。
淩淵點了點頭:“出了火車站就去找租車的。”
他們之所以背了這麼多東西還不從源市直接開車過來,是因為這個地方的本地人還是挺排外的。要是他們這麼多人開著那麼多輛外地牌的車子的進山裏,山裏沿途的幾個村子的村民可能都會心生警剔,說不定還會有人專門給他們下絆子。縣裏的本地人就不說了,碰瓷的,直接割花車子或是偷偷紮了輪胎好讓他們去修車行被狠宰的,這種事都常有發生。這個縣離海市很遠,算是一個比較偏僻而且發展很緩慢的地方,窮鄉僻壤出刁民,說的也許正是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