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采茵看著她一個勁地哭，她哭得那麼悲慘，就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出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應清漓的話。
而她在這裏這麼哭，很快就引來了很多人圍觀，雖然是晚上了，但是這個地段人流量很大，超市的人也還不少，一下子就圍了十好幾人過來。
清漓雙手緊握著，她突然有點恍惚，她記得以前的陳采茵是一個很優雅很知性的女人，小時候她還會去偷她的口紅來畫，穿她的高跟鞋，而且在她的印象裏，陳采茵在人前一直是微笑著的樣子。
但是現在她卻完全無視於這麼多人的圍觀，哭成了這個樣子。
她走了過去，拉起她，“出去說。”
一拉起她，清漓才發現她很瘦，很輕。
陳采茵被她拉著走到了超市門口，突然醒過來，反拉住她的手，緊張地四處張望，她似乎很害怕：“走走走，快跟媽媽走。”
她拉著清漓，跑向了超市的員工通道，也不管那裏寫著的顧客 止步的字樣，一直跑進去，然後到了後門，出了後門還是小心翼翼地張望著，然後才帶著她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個離這裏並不近的地址。=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清漓忍不住問道。
“噓！回去再說，回去再說好嗎？”
清漓定定地看著陳采茵，她覺得陳采茵像是長期被人跟蹤而折騰出來的那種見風捕影的神經兮兮的感覺。可是，會有人跟蹤她嗎？跟蹤她做什麼？
她還不時地給那司機指路，但是所指的路有很多是在繞著彎路，七拐八拐，竟然二十分鍾之後才到了目的地 。
期間清漓再沒有說過什麼話，她就是看著陳采茵，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來她是在想什麼，想幹什麼，但是她看到的隻有驚惶和悲傷。
終於下了車，清漓隨手抽出一張大鈔給了司機。
陳采茵還是東張西望的，帶著她進了一棟公寓，進了電梯，直達十二層。
這公寓的位置和環境都還不錯， 在這裏的租金一個月不便宜。
“來，漓漓快進來。”陳采茵開了門，然後立即就將她拉了進去，飛快地關門落鎖。開了燈又到窗口小心地探了探。
清漓終於忍不住：“行了，沒有人跟蹤！”
陳采茵訝然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感覺得到！”
陳采茵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漓漓，快坐，坐。你要喝什麼？媽媽這裏隻有水，咖啡和牛奶。”
“不用了。”清漓冷冷的道：“我隻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套公寓裝修簡單，但是風格卻依稀能夠看得出來當年陳采茵喜歡的那種風格。董家原來就是那樣的，後來金婉心進去之後就把大部分的裝修給改了。
陳采茵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看著她，突然就露出了一個很心滿意足的笑容來。“漓漓都已經長這麼大了，長得很漂亮。漓漓，你說，媽媽能看著這樣的你出事嗎？”
“我出事？我能出什麼事？”清漓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