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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並不表示嵐柞耳聾眼瞎、無知無覺,那天看到屏對柴穗公主卑躬屈膝的樣子就馬上了解到,這個世界有著森嚴的等級製度,做臣子的或是做下屬的人是沒有直接與上級對話的權利的。上頭的人問你話,你必須用回話的形式恭敬的回答問題,而不是象那天那樣隨口就答了,這將視為大不敬,重則可以治罪!
柴穗沒有拿這件事做文章並不表示她虛懷若穀,她的出現是“碰巧路過”?還是有意?見仁見智的問題。嵐可不敢說堂堂一個公主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別國的小小左侍宮,特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來探她的虛實?要不然就是她有愛到處亂顯擺的癖好,三不五時跳出來向思蜜示威一翻?!按理說她應該根本不會把思蜜放在眼裏才對,對手實在是太弱了嘛,何足為懼?!但“白頭翁”看她的眼神又讓她犯嘀咕,好象他在意她更多過思蜜,原因不明,說是對她一見鍾情?!簡直放屁!他基本和閹人無異,就算還有能力偷腥,身邊不有個現成的“尤物”了,有必要來覬覦一個噸位直逼200的豬小妹?
哎,果然是歧異人,做出的事情真是讓人猜不透!
不過說起來還是有點收獲的,至少她知道自己居然有個正式的官名——左侍宮!
原來在吉納國的皇室養了一票人馬,這票人裏麵男的一組叫敬衛宮;女的一組叫敬侍宮。顧名思義敬衛宮就是類似“中南海保鏢”的皇家衛隊,而敬侍宮就是打點皇室成員吃喝拉撒睡的女仆。
雖說是仆人也分有等級的,最下等的稱宮人,做些跑腿打雜的粗重工作;高級一點的稱中宮人,受跑腿打雜的人,有時候還是要跑腿打雜;再來就是上宮人了,做到上宮以上職位的女人幾乎都是世襲的,因為吉納皇室比較喜歡用親近點的人,特別是可以近身侍奉的仆人,求的就是背景單純;在上宮人之上,位於整個敬侍宮金字塔尖的就是左、右侍宮——她們幾乎和王子公主一樣出生在皇宮,與主子一同生活長大,父母不是衛隊長就是上一代的左、右侍宮;吃的是和王子公主一樣的皇糧;用的是和王子公主一樣的金銀珠寶;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待遇呀!
大概就是有了這層關係,思蜜對待她們更象是姐妹不象主仆,說起話來自然不會和柴穗那樣拿著架子壓人。
又是一天天高雲朗,嵐柞領著兩隻小豬來到距離淨樺館不遠處的淡水池爆這裏是平日各館仆役汲水的地方,所以沒有任何象她們這般身份的人物出沒過,她們的到來引來了不少正在工作的人的注意,根據禮節人們紛紛向她們行禮,雖然很好奇她們的來意,但都本分的沉默著。
“你什麼意思啊?”屏小聲的問。
嵐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池邊停著的小舟:“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曹衝稱象》的故事,現在上船。”
“曹衝稱象?”思蜜和屏滿臉的問號,齊刷刷的釘在原地,誰都沒有挪一步。
“幹什麼那麼驚訝?”嵐翻了翻白眼,越過她們走到小木舟旁:“這裏太落後了沒有磅稱,所以我想了一宿,終於給我想到了這個方法,所以說是文明古國,真不是蓋的,老祖先就是有智慧!”
“磅稱?做什麼東西的呀?”思蜜很難得的在屏發問前先問了出來。
“測量體重的東西。”嵐提高裙擺首先跳到船上,然後在屏倒抽一口冷氣大喊“不可以”的嗓音中,她在齊水麵的船舷處畫了一橫,然後她上岸,微笑著對圍觀上來的仆役說:“麻煩你們往船上放石頭可以嗎?”
滿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的仆役們,一個接一個的照她的指示把石頭放到船上,嵐則蹲在一邊看,等水漫到橫線處,她喊道:“好了,可以停止了,謝謝大家這麼支持我,現在請你們再幫我把石頭拿到岸上好嗎?”
陷入迷惘中的仆役們又一個接一個的把石頭放在按她指定的地方,接著她恭敬的請思蜜上船,屏張著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而思蜜完全就是一副等著揭開秘密的雀躍心情,配合度是十二萬分的高漲。
就這樣快被她的舉動搞得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這個來自異國的女官給耍了的仆役們,敢怒不敢言的來來回回往船上和岸上不停的放石頭,終於在最後一塊石頭落地之後,聽見她說:“好了,今天所有出了力的朋友,晚上到淨樺館來,我請你們吃飯。”
盡管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終歸付出的勞力得到了補償,仆役們曲膝回禮答謝,然後散去。
憋了一肚子問題的屏忍無可忍的拉了嵐一把:“你在搞什麼?”
嵐甩開她,徑自來到一堆石頭前麵,她一邊整理堆砌一邊說:“今天物件有限,沒有那麼大的稱可以把這些石頭稱出重量,但至少可以通過這些實質的物體可以知道自己的到底有多重。”
一下工夫散亂的石頭被嵐柞壘成了一個圓錐體:“公主你也堆堆看,堆完了就知道自己的體重有多大了!”
思蜜兩眼發出讚歎的光芒,她二話不說就開始耙弄屬於自己的那堆石頭,屏見了哇哇叫:“公主,你怎麼可以做這種粗重的活呢?!”
“屏,你的石頭在那爆快去整理你自己的吧!”沒想到思蜜居然這樣說。
嵐笑嘻嘻的退到一爆她暗忖:紙上談兵對這兩個頑固分子已經是沒有用了,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一次“震撼教育”,讓鐵一般的事實告訴她們殘酷的現實是什麼!
等思蜜和屏把石頭學著嵐的樣子堆好後,第二波為了晚飯前來汲水的仆役圍了過來,他們看著三座小山似的的石頭赫然出現在水池邊上,麵麵相覦,不知道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而思蜜和屏則認真的聽著嵐的解說,船身上的橫線表示的水吃重的深淺,也就是我們本身的重量了,把石頭放到船上直到水與代表我們重量的橫線持平,那麼這些石頭不就和我們的體重一樣了嗎?
“所以我居然和這些石頭一樣重嗎?我搬動它們的時候覺得好重,手現在都好酸!”思蜜捶著手臂又是興奮又是懊惱的輕叫。
“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你了啊?”屏僅看了一眼比她們兩個都要大得多的“石山”,就嫌惡的轉開了頭,真的太難看了!我真有那麼,呃,龐大嗎?
“一開始不就告訴過你了嗎?曹衝啊!”
“曹衝是誰?”
“這個不是重點,OK?重點是如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你不悶的話,那看著這堆石頭,你有沒有悶一點?”嵐捏著她肥油的下巴硬將她的視線轉過來。
“好,明天開始我要節食,我要減肥了!”思蜜痛下決心,對著快到半腰高的代表自己有多少肥肉的石頭,她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收到,放心交給我處理。”嵐把注意力放到最後一個死硬派身上:“怎麼樣死胖子,要知道讓你減肥不是害你,而是要你拯救世界和平,你少吃一碗飯,前方打仗的將士就可以少流一滴血,少死一個人!你不是總認為自己比我要更效忠公主的嗎?現在公主最想要的就是複國,表表忠心吧!”
屏伸出肥豬手打掉嵐的手:“聽你的總行了吧!很痛的!”
“嘿嘿……”嵐露出了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夢裏麵空氣開始冒煙
朦朧中完美的臉
慢慢的出現
再見醜小鴨再見
我要洗心革麵
人力可以勝天
夢想就在眼前
今天新鮮改變再見
美麗極限
愛漂亮沒有終點
追求完美的境界
人不愛美天誅地滅
別氣餒舊觀念拋到一邊
現在就開始改變
麻雀也能飛上青天
蔡依林《七十二變》
沒有一條通往實現理想的道路是坦途!所以減肥無崖苦做舟;漂亮是山勤為徑。
經過“曹衝稱象”一役後,思蜜和屏茨終於被拉入征途了,但是嵐柞並沒有就此以為可以高枕無憂,要知道豬拉到北京還是豬!
某個風高月黑的夜晚,嵐柞麵色鐵青的從屏手裏一把抓起烤得黃燦燦、油滋滋的雞腿:“這是什麼?”
“垃圾。”難堪的屏不甘的答道。
嵐柞從思蜜手裏一把搶過散發著甜膩芳香的糕點:“這是什麼?”
“毒藥。”羞愧的公主無地自容道。
“完全正確加十分。”她朝臥房努努嘴,兩隻頑皮的小豬泄了氣的皮球般耷拉著腦袋,你推我搡的著離去。
嵐咬牙忍下仰天長嘯的衝動,利落的將手裏的“垃圾”和“毒藥”扔出窗外,不意外的聽見了細微的低呼聲,她暗自冷笑:“明天咱們爬山。”
“哇…”
“哎喲…”
“代價高昂,哈!”看你們還敢不敢給我偷吃消夜,骸骸骸
所以減肥無崖苦做舟;漂亮是山勤為徑。
這個世界沒有減肥藥,沒有抽脂手術,當然也沒有整容出來的“人造美女”,所以考驗的就是自然美。
但,自然美的前提是天生就美否則說再多也是個屁!
嵐看著遠處圍著剛剛重新“稱象”過後堆砌出來的石頭塔,兩隻笑得有點傻呼呼的“小豬”,哦,現在不能再叫她們為“豬”了,光看圍著她們見證過她們從胖墩到苗條的仆役們都止不住的嘖嘖稱奇,這算是聊勝於無的小小安慰獎嗎?
要知道從來沒有錯失過任何大獎的“白大師”,已經鬱悶到想扯著頭發撞牆了!
如果歎氣可以化解一滴滴苦悶的話,那麼嵐想自己恐怕要把一輩子氣都在這一刻全歎完了吧,哎……
淨樺館。
嵐斜靠著窗台,看著一副不知所措端坐在凳子上,極力掩藏著興奮卻故意配合她表現出平靜樣子的思蜜,心裏又歎了口氣,就不過甩掉了一點點肥肉就高興成這樣,會不會天真了?!哎,算了,她根本不該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