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王子回頭金不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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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造司——為了鑄造武器而設立的隸屬軍隊編製的部門。

所以它的駐地就在皇家守備隊的軍營裏,軍營在整個皇家獨島的最外圍,與另一個島嶼隔海相望。

能親眼看到其他的陸地,嵐心裏是很激動的,她開始還以為自己流落在海洋的中心,周圍除了海還是海,總是有種被遺忘的孤獨感,雖然那片島嶼小得隻是皇家獨島衛星島,但終歸有人煙,排遣掉了些許的寂寞……

身處軍營腹地,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營帳整齊的排列著,黃色細紗鋪灑而成的路麵被踩出無數個腳印窩坑,深深淺淺貫通整個營地。一票人馬正在一塊空地上練,傳來整齊洪亮的喊“殺”聲,偶爾一隊騎兵或是巡邏隊錯身來去,兩座木結構的了望塔上分別有士兵在站崗,兵器和盔甲錚亮光寒,軍隊特有的利落簡潔、正規肅穆立刻讓她感到有別於王城的奢華和外城平民百姓的閑散。

掛在主帳營裏的一副皇家獨島的地圖吸引了嵐的目光,原來皇家獨島是一個狹長的島嶼,跟衛星島連在一起很象個驚歎號,縱橫的山脈將獨島隔成東西兩塊,王城、內城和外城在島的東麵,而占據三分之二麵積的西麵則是有廣袤的丘陵和平原的皇家獵區,負責獨島防務的共有兩支地麵部隊和兩支艦船部隊,分別駐紮在島的四圍。

據說柘邑全境共有上千個島嶼,分布很廣,其中麵積最大的有十五座,建有三十二個城池,以皇家獨島為界分為上十六城和下十六城,其餘的島嶼因為太小,分別按區域劃分給上下十六城的城主管理。

因為柘邑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他們海上交通非常發達,造船技術也相當先進,不少貴族都擁有龐大的船隊,其中也有大商賈的運輸隊伍和普通漁民的船隻,島與島之間、城與城之間都依靠這些船隊來溝通聯係和進行商業貿易,當然除了來自臨國的威脅外,最大的敵人就是常在海上出沒的海盜了,遇到海盜猖獗的時候,為了減少損失軍隊會出動艦船護航,在活命和金錢的驅使下海戰都會進行得很慘烈,犧牲的人很多,在富庶的柘邑,不把自然災害算在內的話,主要死亡因素就是同海盜的鬥爭了,幾乎每個家庭都有人是死在海盜的刀口下的,因此提到海盜人人都恨得牙癢癢的!

那些被俘海盜的下場可以想象是多麼的悲慘,嚴刑鞭打致死後屍體通常被當做戰利品高高懸掛在麵海的木樁上,衣衫被風化得班駁如屢,森森白骨從撕裂的皮肉裏刺露出來,食腐的海鳥將他們的頭顱啃啄得千創百孔,形容猙獰……想到剛才在外城看到的一片祥和景象和這淒涼的一幕,兩者間的反差讓嵐打腳底升起一股酷寒,全身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不管到了哪個時空,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就沒有停息過!哎……有陽光照耀的地方就會有陰影,此事古來有之。

驍勇善戰的王子晝是海盜們聞風喪膽的頭號天敵,戰無不勝,功勳彪炳,深受軍民的擁戴,所以他握有柘邑的絕對兵權。他的部隊多數駐紮在下十六城與鄰國接壤的邊境,靠著邊境的九個城池自然成了他的領地,不管有無戰事他都常年呆在那裏很少回王城,最近因為“霧吹之爭”國王才將他召回,贏得獨島以及附近海域全體國民的熱烈歡迎!

王子晝拍拍嵐的肩,喚回她的注意力,他看著烈日曝曬下散發著惡臭的屍體,說:“不要害怕,一具白骨代表一次戰役的勝利,這是軍人的驕傲。”

“抱歉,我不懂你所謂的驕傲,我不是害怕而是憐憫,憐憫那些陷落在殺戮中不斷循環著恩怨的靈魂。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另一片不知名的海灘上同樣吊掛著一排屍首,他們可能是曾經與你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們凱旋,但是他們到死都無法得到安息,必須忍受風雨無情的摧殘……”嵐哀歎著,這是一條條人命,又不殊榮榜上的小紅花,她真的自豪不起來!

須臾,一吐為快的嵐才為時已晚的想到,自己的言論肯定會觸怒脾氣乖張的王子晝,當下心裏直叫那個糟糕!瑟縮著脖子,偷偷覷了他一眼,果不其然,王子晝目光如炬的盯著她,冷凝的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犀看得嵐心驚肉跳,後脊梁的寒毛管都豎了起來!

“還從來沒有人跟我這樣說過話,你,是第一個!”他的聲音仿佛是鑿開厚重冰層的鋼錐般堅硬,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著她的耳膜,她就象瞬間龜裂的冰塊,劈裏啪啦的碎成了千萬片……55555555,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都是這張賤嘴惹的禍!

“不過,挺有道理的。”

噢,買噶的!嵐有點懷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直到親眼看到他多雲轉晴的臉,懸在半空的心才徐徐落了地……

“你…不生氣?”她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

他斂起眉鄙夷她一眼,“生什麼氣?生一個敢於說實話人的氣嗎?我沒那麼無聊!”

那意思就是她無聊咯?!這死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拐著彎罵人了?但看在他還能接受不同的觀點,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專橫跋扈,單這點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軍營裏向來是陽氣過剩,鮮少有年輕女性走動,所以當嵐漫步到鑄造司的時候,春心蕩漾的男人們激奮之情溢於言表,一雙雙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的管轄範圍了!

嵐憋著笑,想到了一個非常適合此番情景的形容詞——母豬賽貂禪……

鑄造司的執事官是個長得跟個四喜丸子似的中年漢子,王子晝剛把他的名字報出來,就害嵐左腳別右腳差點就地撲倒。

“巴比。”

“……”

王子晝不解的看著她一臉古怪的表情,他轉過去和同樣莫名其妙的巴比對望了一眼,然後他問:“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嵐擺擺手,拚命咽下滿腔的笑意:“我…我,沒事……沒事……”

王子晝顯然早就習慣了她怪誕的性格,所以也不去深究,對巴比說:“聽說你已經把運到下十六城這一季的武器都預備好了?”

“是的,殿下。”巴比畢恭畢敬的答道。

“什麼時候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