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靠!這死男人!X他的!
被鞍將扔袋垃圾一樣丟到地上的嵐蜷成一團痛呼出聲,毀她的容不算還這麼粗魯的對待她,真該有人來好好教育他怎麼尊重人權!
就在嵐氣得鼻子嘴巴歪到一邊,又渾身痛得象被人拆開了似的時候,她聽到鞍將跟畢圖說:“陛下,您留在這裏等會兒,屬下去去就來。”
“你們兩個一塊去,動作快點。”畢圖有點末路帝王的忙亂,他難得的表情出惶惶不安的情緒,沒了先前揍嵐時的凶狠。
“不行,必須有人保護您的安全,我一個人去腳程反到快些。”鞍將無論何時都是那麼的鎮定,仿佛他比他的王都來得更象個發號施令的人。
畢圖考慮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去吧,要快!”
“是!”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嵐意識模糊的感到他們已經到了地道的出口,而他們正打算按照之前就布置好的逃生管道離開紋利城,至於是什麼樣的管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圖難掩焦急的徘徊著,不一會兒,他走到嵐的身邊盯著她青紫一片的側臉,想到前不久在地牢她給自己的羞辱,忍不住一腳踩到她的手掌上,所謂十指連心,嵐隻覺得一真鑽心的疼,她咬著下唇忍耐著,直到唇瓣破皮鮮血流下來——這老賊想怎樣!?
“我發現你還真能忍的,現在是剛剛也是,哼都不哼一聲,換成別的女人早就痛得哭爹喊娘的了!”畢圖不知出於什麼樣的想法,居然有了聊大天的興致,蹲下身來對嵐說道。
嵐睜著半隻眼看著他,懶洋洋的扯出一抹笑,說:“這說明我比較特別嘛……人人都一樣怎麼突現出我的不凡?我可是……女戰神雅典娜,受的都是高素質教育。”
“嗬嗬,盡管嘴硬吧,反正你也沒多少時間來炫耀了。”
畢圖挪開了腳,正想起身,沒想到嵐又說:“那麻煩您呆會兒動手的時候利索著點,要是讓我死得不痛快的話,我會成為一個不快樂的鬼,說不定要纏著你一輩子,這樣咱們都不得消停,那豈不是太麻煩了嗎?”
這女人當真連死都不怕嗎?!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居然怕死得不快而怕麻煩的?!真是聞所未聞!
畢圖鉗住她的下巴把她提起來,嵐疼得冷汗下雨一樣淌,鹹鹹的汗水浸到傷口使她喘起了粗氣,浮腫的半邊臉扭曲得駭人,卻仍瞪著完好的另一隻眼毫無畏懼的迎向他無情的審視,半晌,畢圖笑了笑:“我似乎體會到為什麼王子晝會看上你了?你這女人的脾氣硬起來連男人都比不上,的確是特別得很。”
“謝謝誇獎。”嵐囁噓著,她已經痛得麻木沒有一點知覺了。
畢圖深深的注視著她:“最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這樣強悍的女人……如果我們不是對立的,又如果我比王子晝更早遇到你,我想我也會不惜一切的得到你吧?”
都什麼時候了這家夥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邊調戲她?!真是夠了,就說男人的獸性比理性要來得強!
“那我建議您去整個容先,外加減減肥,因為……我比較喜歡又酷又帥的男人……沒什麼意願成天對著一陀肥肉……太倒胃口……”嵐說完就昏過去了。
太惡心了唄!
畢圖放下她,掬起一撮她的發放到鼻端嗅了嗅,“嗬嗬,有趣的女人。”
不知什麼時候返回的鞍將看到畢圖的動作先是意外的飛起了眉尾,隨後藏好情緒,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說:“陛下,我們可以離開了。”
畢圖鬆開嵐的頭發,扭過頭:“安全嗎?”
“安全。”
“那我們走吧。”
“是!”
鞍將走過來準備把嵐扛起來,卻被畢圖一把擋下,“我來。”
說罷他將嵐攔腰抱起來護在胸前,鞍將看著伸在半空的手,然後木訥的收回到腿側,沒說什麼領頭往外走去。
地道外是臨海的懸崖,在夜空下呈現出黑藍色的嶙峋,白色的浪花拍打著崖壁頃刻被切割成千萬點水珠,發出巨大的聲音咆哮著又回到大海裏!他們延著臨時開鑿的小路穿梭在高低起伏的岩石間,潮濕的海風很快就把每個人的衣服都弄濕了,冰涼的溫度讓嵐澀澀發抖,也使她的意識逐漸清明,她掙紮著想睜開眼,畢圖捂著她,輕哄道:“噓,你累了,睡一會兒吧。”
他出奇的溫柔讓鞍將蹙起了眉,他回頭瞥了一眼,嘴角下勾——這是什麼狀況?!一代君王末路大逃殺的另類愛情故事嗎?!他不也才離開一下下而已嗎?發生了什麼事?能發生什麼事?
王子晝跟在嵐老爹身後,重新回到地牢,被撲滅的火場焦黑班駁,濃煙尚未散盡,氣味刺鼻眼淚直流,“把身體俯低點,這樣沒那麼難受。”
王子晝瞟他一眼,聽話的照做,嵐老爹才解釋道:“煙都是往上走的,下麵的空氣要清新點。”
按嵐以前的形容,她老爹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無所不能,看來好象是真的!王子晝發現腳下的氣流的確是暢通得多,而且一汩汩的流動著,這說明什麼?
在地牢的盡頭有風口?也就是說畢圖挖的地道入口就在那裏!所以他才放火燒掉嗎!?這廝真是機關算盡,太狡詐了!他迅速的朝入口處靠去。
從王子晝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已經知道入口在什麼地方了,嵐老爹露出欣慰的淺笑,起碼傳說中戰無不勝的王子晝是名副其實的,有勇有謀!
嵐老爹指著一塊看起來和其他的磚塊沒什麼區別的地磚說:“這就是地道的入口。”
王子晝拔出劍插到磚縫裏用力一撬,石磚立刻鬆動,他一喜加大力道一鼓作氣把石磚撬了起來,地上的積水嘩啦的順著打開的洞口流了進去,聽聲音應該沒有多深,他轉過頭去吩咐內臣甲:“先把掌宮大人帶出去好好照顧,其他人跟我來!”
嵐老爹抓住他的手臂:“不管嵐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莽撞,唐克捷還有餘孽需要殿下您清除幹淨,吉納能否複國成功就全仰賴您了!”
他是在預示什麼?莫非嵐有不測?!一抹驚惶襲上心頭,王子晝定定的看著他,“國家和親人你要哪個?”
“兩個都想要!”他說,“但在必須選擇一個的時候,我會犧牲自己最重要的。”
跟嵐一樣嗎?為了國家為了她的公主,她永遠選擇犧牲他!?王子晝痛苦的閉上眼睛,這一家人都是這樣的……這樣的狠絕又讓人恨不起來!
王子晝掙開他的手,扭頭鑽進洞口,他不想回答他也不想給他一個他根本辦不到的承諾!他不是他、不是嵐,他的心沒他們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