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 王對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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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行——嵐跟著隊伍浩浩蕩蕩的向神廟行進,瑟瑟的秋風伴著綿綿的秋雨將眾人佩帶的黑紗渲染得格外朦朧迷離,哀傷的氣氛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楚,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嵐攙扶著剛剛才從牢裏獲釋的屏,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水浸泥軟的山路上,屏從盡情的痛哭到現在斷斷續續的抽泣,依依不舍的送別曾經朝夕相處的致愛主人,國王和王後委派的使者緊隨其後,前麵八個高大的士兵肩扛著公主的靈柩緩緩的走著,放在靈柩上被雨點打亂的鮮花也低頭歎泣著,仿佛也在哀悼那個早逝的香魂……

祭司將冗長的悼文念得沒有高低起伏,讓神廟裏更顯得壓抑而毫無生氣,嵐怔怔的盯著安放在神壇上的靈柩出神,在她看來再多的繁文縟節也換不回一個鮮活的生命,思緒追憶著與公主在一起的過往——

“你的意思是要離開我囉?”

“親愛的公主,我的曆史使命就是幫你坐上王妃寶座,接著完成複國弘願。”

“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

“我不是離開你,而是我有理想要去追尋,隻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還是會為了你上刀山下油鍋再所不惜的!”

“難道涑對你就那麼重要嗎?為了他你寧可放棄我?!”

“這是兩碼事,OK?!我沒說要放棄你,更不是為了涑……哎,怎麼說你才懂捏?!”

“……”

“這…這不是你送我的嗎?”

“我見鬼了才是送給你的!”

“原來……原來都是我自做多情……”

“公主……不要難過,求你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傷心……”

“對不起,我辦不到!”

“……”

燈火在嵐的臉上跳躍,她隻覺得眼睛幹癢,已經無淚了,心跟著冷下去,一天未進食的胃尖銳的絞痛著,但嘴裏卻淡得沒味,法事還在進行著,象是沒完沒了,沒有盡頭般。

公主過世的消息已經傳回吉納了,等王子晝知道再趕回來可能要一個月以後吧,那時她應該跟著涑離開了……這樣的安排也好,一切就這樣結束吧,煙火在空中絢爛的炸開,然後寂靜的散去,她再也受不了一丁點的意外了,她的熱情已經耗盡,她如入秋的夏花將要凋零,隨風化做泥土或是塵埃飄落天涯!

深夜回到掖鞋,留守的西辛細心的照顧疲憊了一天的嵐和屏入浴,休息,哭得累極的屏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去了,看著她憔悴消瘦的臉,嵐坐在床邊不免唏噓半晌,替她拉好被子,吹熄燈走了出去。

走回自己的寢室,坐於桌前,嵐就著燈光審視著昨天王後遣人送來的認罪書,上麵斑駁的血跡還有最下方柴穗按上的紅手印,其中隱藏著多少真相她已無力去求實證明了,過幾天議事閣會憑著這個給她定罪,了結公主的命案,一命抵一命,似乎合情合理、塵埃落定,但她知道事情沒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她深知在幕後控著的那隻黑手是誰!但又有什麼關係?這個世界不會除了光明就是黑暗那麼分明,總有人無法觸及的灰色地帶,她不是主宰,她也不想去撼動權威,她隻能聽之任之,是無奈嗎?還是太多人無辜的犧牲教會了她得過且過?!

西辛輕巧的來到姐姐的身後,她淡道:“很蹊蹺吧?才剛允下婚事,凶手就揪了出來,畏罪自殺?這個王後看起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嵐勾唇淺笑,笑意未達眼底:“如果自己沒動半分歹念,別人也無從下手,要怪隻能怪自己的貪欲過旺,罪與罰時刻相伴,隻是時候未到,時候到了星星自然會還世間一個公道。”

西辛點點頭,她問:“明天就要成婚是不是太倉促了?今天公主才剛剛安息。”

嵐轉身望她:“涑在這裏已無立身之地了,鏡湖小築是新千目的屬地,他隻是借住,不想過多引人注目,越早離開越好,反正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儀式,等公主的遺體交接給吉納的官員,我們就可以正式啟程到涑的領地去了。”

“我知道你這麼匆忙是為了什麼?你就不再好好的考慮一下?至少,至少等殿下回來再做決定嘛。”西辛深深的替王子晝感到不值,起碼也要給他一個挽回的機會不是嗎?!

嵐拍拍她的小臉:“你以為當這張認罪書放到我麵前的時候,我還有反悔的機會嗎?”

又是一個與魔鬼做的交易!她經曆了兩次,知道自己絕無轉圜的餘地,除了認命的接受外,沒有多餘的嗇望了!

與此同時,在獨島的近海,一艘可疑的黑色艦船正來勢洶洶的向王子晝的船靠近,站在了望台執勤的船員疑惑的觀望著,突然一支燃燒著箭尾的利箭劃過黑夜的長空直直射入他的胸膛,他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墜向甲板,他拚死的喝一聲:“有海盜!”

當他重重的摔落時,甫從倉房裏走出來的凱維憤然大吼道:“來人啊!來人啊!準備戰鬥!海盜來了!”

刹時間整艘船都震動起來,無數的火把被點起,士兵們從睡夢中被驚醒,一枚火炮轟開了船身的側弦,不堪重擊的船體發出的哀鳴,在黑暗中搖晃,緊接著數不清的羽箭從四麵八方射過來,不少還在穿戴盔甲的士兵應聲栽倒,王子晝跨過地上的屍體,一把揪過一名還沒回過神智的士兵躲開要命的羽箭:“注意掩護,將軍在什麼地方?!”

揀了一條命的士兵連忙指著蹲在甲板上正在還擊的凱維說:“那薄”

“去看看船的損壞情況,帶幾個人全力搶修!”王子晝沉穩的下達命令。

他拔劍揮開如雨點般的箭,高吼著開炮!防守!注意掩護!一路衝殺到凱維身爆他盯著突然發動襲擊的海盜船,問:“怎麼回事?這裏是獨島的海域,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這裏攻擊皇家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