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再度偶遇
開始到學校上課,並待到漸漸熟悉了學校和紐約新家的環境之後,小萬空逐漸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譬如,他偶然也會想起他的那位楊佑寧哥哥來。且在放學之後,他總是會拿出當初楊佑寧留給的那張紙條來看,那上麵分別用英語和漢語寫有楊佑寧家目前的住址。雖然他看懂了上麵住址的描述,但是畢竟還是很年幼,所以他沒有能力找到紙條上所寫的紐約市唐人街某道某街幾樓幾號,究竟在哪裏。
看著這張紙條,受製於年齡太小,他無法一個人前去尋找他的佑寧哥哥。所以,經常為此一個人默默發呆和靜靜沉思:“不知道佑寧哥哥現在做什麼?他還會記得我這小兄弟嗎?”有時候他又或者在思考:“如果邁克叔叔或者琳娜阿姨有時間話,那麼就可以請求他們帶著我去找楊伯伯和佑寧哥哥他們了。”
這份小心思,加上對佑寧的牽掛之情,總是在小萬空放了學或者課程暫時結束的閑暇之際,便立馬向他襲來,所以,他時常帶著一份期盼之情來到學校或者離開學校的。
當然,他也曾經嚐試著過向邁克叔叔或琳娜阿姨開口,請求他們在每天接送自己上下學的時候,能否送他去找下紙條上的那個地址。結果叔叔阿姨每次都好像很忙碌,根本輪不上他開口,在將他送到校門口,或者從學校將他接到後,就著急地離開了。他當然也曾經嚐試過,想獨自一個人去尋找楊佑寧的家。隻是每次待他走到校門口,看到路麵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紛紛攘攘的車輛時,他就害怕和退縮了。所以,原先還想著要獨自一人去找楊佑寧的念頭,就此徹底地打消了。
如此情形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他雖然仍舊未能邁出獨自尋找他的佑寧哥哥這一步,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對整個學校相當熟悉了。他發現這裏有一個很好的去處,每當下課休息期間,他時常會來到此處,麵對著大課室正麵牆上的那個曾經釘有巨大十字架的舊印記發呆。對這個舊印記的來由,他隱約聽到其他高年級的學長們議論過,說這所學校原本就是由一座基督教堂改造而成的,後來因為信徒和牧師都搬走後,這裏就空了下來,而那個大十字架的印記就是它曾經曆史的證明。
這一天,午後,課間休,小萬空又來到這裏發呆,他覺得在這裏總是可以讓他變得理性和冷靜。或者說,在這裏他能夠靜靜地思考各種問題,緩解他的孤獨之情,與作為少年郎所特有的煩惱。可就在此刻,他正在靜思之時,突然從他身後幾米遠處,傳來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有些時間沒有聽到過了。
“是萬空弟弟嗎?”那個聲音朝他這邊突然傳送過來。
聽到此聲音,萬空立馬轉過身來,就在轉身那一刻,一張久違又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這可是他近來經常日思夜想的一張臉啊。未曾想,如今夢想成真了。所以,反而使得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了。他不禁地揉了下眼睛,以確定這是否是真實。
“佑寧哥哥,真的是你啊!”萬空確定清楚事實後,喜出望外,幾近是尖叫道,同時向前衝去。
“是我,萬空弟弟。”楊佑寧笑著說道,他也正因為眼前這意外的重逢而顯得既驚奇又高興著。
“太好了,原來這是真的。”萬空衝上去後,一把抱住了楊佑寧,高興地叫道。
“嗬嗬,是啊,我也未曾想到,剛才我還有些不確定呢?——更奇怪的是,這幾天我還在爸爸麵前念起你呢,未曾想,我們竟然在這裏重逢了。”
“嗯,我在隨邁克叔叔來紐約後,也一直在惦記著,怎麼去找到你們呢?”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紐約啊?”楊佑寧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我的邁克叔叔因為工作上的調動,——他們公司從舊金山搬遷到了紐約,源於這種調動,所以,我也跟隨著他來到了紐約,還有到這裏來上學。”說這話的同時,小萬空用眼睛環顧了下四周。
“真是太好了,以後咱倆可以做個伴,就不會再感到孤單了。”楊佑寧高興地說道。
“嗯,上次你和楊伯伯從移民站走了後,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又多等了幾天,沒有你們的那幾天裏,我真的感到好孤獨、好擔心和好害怕啊,好在最後,邁克叔叔終於還是來接我了。”
“你的這種境遇我也很能理解,因為現在我就感到很孤單。班上沒有一個聊得來的同學和朋友。每天放了學後,就不知道做些什麼。”
“嗯,我來美國後也一直存在這種感受了。整天不知如何是好?”萬空也跟著回道。
就在兩個少年郎因為再次的偶遇而聊得正酣之際,上課的鈴聲突地響起,二人便非常無奈且不舍地暫時分離了,分別之際亦提醒對方,等下課了再到此地見麵。
終於煎熬到了下課鈴響,二位少年郎再次見麵時,實際上已經是下午放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