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工作隊改變了方法,楊虎和王善財的問題都揭開了,工作隊員們都積極地找群眾談話,這些談話不再是紮根串聯,是對陽山的曆史展開了廣泛地調查。民兵工作、婦女工作、都建立了組織。群眾喜笑顏開,見了工作隊員相互主動打招呼,工作隊員幫助群眾掃院子提水,還有的和社員一起上山摟柴草。肖揚富有詩意的評價說:太陽照在陽山上,天晴了。
自大會點名後,王文忠臉上陰霾未去。下午,韓冰邀著李萍、齊顯文、馬立明、姚丹、肖揚、趙曉文、馬華、楊逢俊、王建國、於麗花、謝玉華、趙小月,楊明軍、王文忠開了一個交心會。
韓冰:“今天下午咱們開個交心會,交心會嘛,就是怎樣想的就怎樣說,敞開開心扉,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這個會要解決王文忠同誌的思想問題,這不是鬥爭會,是思想交流會,不管你說什麼,不計帳。所以吸收了非黨的同誌參加,是讓他們體會一下,做一個共產黨員,不是一張招牌,是一種信仰和責任,我提請李萍同誌主持會。”
李萍說:“我理解韓冰同誌建議召開這個交心會,一是解決王文忠的思想問題,而是為黨的發展講解一些最基本的知識,對王文忠的思想問題要講深講透。齊顯文同誌就先開個頭吧。”
齊顯文說:“我是幹業務的,我們這些幹行政的幹業務的忙於事物,我不是說不了,但可能說不到點子上,別人說時,有點毛病我能聽出來,自己說時,感覺拖拖拉拉不成係統。我提議先讓王文忠說說,你有哪些想不通的,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大家幫你分析分析。”
李萍說:“好,王文忠,你就說說吧。”
王文忠說:“我從入黨也沒有參加過交心會,既然這不是鬥爭會,我就說說我的想法。我58年入黨,陽山就我一個黨員,按公社規定,大隊一級設黨支部,我就成了支部書記。入黨是集體宣誓的,他們說一句我們就跟一句,沒參加過什麼活動,到公社開擴大會都是講一些具體事。我隻要聽黨的話,就行了。這天說我有罪,我想了好幾天也沒想通。公社說我走資本主義,行,我承認,說我是修正主義分子,行,我也承認。為啥?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資本主義,什麼是修正主義分子,他們說啥就是啥吧。
現在說我有罪,我知道,有罪和有錯不一樣。我罪在哪裏?我和社員一樣掙工分,一樣分口糧,沒有任何多吃多占,沒有貪汙,我怎麼有罪的?陽山沒有雞鴨豬羊是上級政策不讓養,不是我不讓養,這是我的罪嗎?陽山糧食少是土地不好,沒有水也不是我鬧的,陽山窮也不是我鬧窮的,我是什麼罪?幹部有貪汙,是他們貪小便宜,我說他們他們不聽,再說他們也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也是我的罪?我想不通,就這些。”
李萍說:“敞開思想,這是好事。我請韓冰同誌解答。”
韓冰說:“王文忠今天提出的問題,和三號咱們倆談話你提出的問題,綜合起來,今天我給你一個回答。你不是走資本主義的當權派,你也不是修正主義分子,你的這兩個帽子,我給你摘掉。王文忠提出他的疑問,這些疑問源自我6號在群眾大會上的講話,其關鍵點是陽山這樣窮王文忠是否有罪的問題。結合黨的有關知識,我作解答。
一、 黨的三大作風是:密切聯係群眾的作風,實事求是的作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作風。
我認為王文忠一條也沒做到。不是你生活在群眾中就是聯係群眾了,核心是‘密切’這個標準。所謂密切聯係群眾,就是你與群眾一條心,不是你等群眾向你訴說,而是你主動的聯係他們了解他們。陽山群眾哪家困難?困難到什麼程度?有什麼訴求?怎樣幫他解決?群眾的疾苦要時刻裝在你心裏,你是群眾的知心人。支部是黨的最基層的組織,是黨與群眾的紐帶,黨的領導不是句空話,很多群眾工作是通過支部來完成的,中央的聲音最終是通過支部傳達到群眾,群眾的聲音是通過支部最終上達到中央,你做得怎麼樣?你對群眾的做法是讓他們自生自滅。今天我告訴你,為什麼黨的三大作風第一條就是說群眾,因為人民群眾是創造曆史的動力,什麼意思?就是說沒有群眾就沒有曆史。你沒有帶好群眾,讓群眾受窮,黨的三大作風在你這裏沒有落實。
所謂批評和自我批評,批評是批評那些錯的思想、錯誤的做法,批評是黨內鬥爭的另一種形式,你對那些有錯誤的人和錯誤的事不疼不癢的說說,那叫批評嗎?批評要對被批評者限期改正,要監督。楊虎貪汙你知道,這麼多年一直貪汙,你幹啥哩?可能你這樣想:反正我說你了,改不改是你的事。我告訴你,這不是批評,這叫放任自流。黨的原則是黨管幹部,陽山的幹部必須接受黨支部的管理,這就是黨的領導。大隊的幹部有錯誤,你批評過嗎?責令他們限期改正,有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