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站在不遠處,看向戰場那邊,兩軍對峙,天還是夜幕,隻覺得眼前烏壓壓的一片,她有些奇怪,這戎瑱為何要在半夜中率兵攻打,依著他的性子,他寧可在這個時候偷襲虎威軍,也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率兵前來。若非有必勝的把握,他不會如此光明正大,公然率兵前來。可其中的緣由為何,阿肆不明白。
戎瑱此人,向來便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你永遠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他想要做什麼,他的目的為了什麼,即便是前世她跟隨在戎睿的身邊,幾次交手,她也探不清他的虛實。
“怎麼?戎瑱國主手中已經沒有了人質,今日還敢前來叫囂,是憑借著什麼優勢呢?”對於阿肆曾經的受的傷,古蘇岩一直都記在心中,他發誓,一定會向戎瑱討回來,這次見到了,他難免是要挖苦幾句的,好讓他知道,他古家的人不是好惹的,而他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戎瑱聞言,即便是聽出了古蘇岩他言語之中的挖苦嘲諷,卻也不氣惱,依舊是麵上至始至終都掛著淺笑,搖了搖頭,這才淡然開口,道:“古將軍還真是能言善道啊,這三兩句話便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本國主,實在是高啊,隻是,本國主倒是覺得,古將軍連一個女子都保護不了,實在是有些慚愧啊,這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古將軍不是也仰仗了一個女子,如今才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此處,與本國主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嗎?”
你來我往之間,互探虛實,可是這一場原本應當是兩國交戰的戰場上,卻像是成了古蘇岩與戎瑱的暗自較量了。
而虎威軍更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憋著一口氣,幾次三番,他們都失手於這羌國手中,更是一連被其奪下了兩座城池,更甚者,對待一個女子,如此的殘忍,他們怎麼可能不氣惱。
“將軍,莫要和他們廢話,早點將這群龜兒子打得滿地找牙,好早點回去睡覺!”一旁的王大壯騎著馬兒,看著對麵的人十分囂張的模樣,便一肚子的怒火,他要為三小姐報仇,更是要好好的保護著他身後的這片土地。此刻的他早已經按捺不住了,就等著古蘇岩的一聲令下,他便衝上去,給這個羌國的士兵看一看,他王大壯爺爺的厲害。
古蘇岩聞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他熟知戎瑱這個人,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地出手。而上一次,若非是有鬼醫的話,隻怕非但救不出阿肆和蕭啟陽,反而會將前往營救的眾將士全部置於險境。
黑暗中,戎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來自罌粟花的致命誘惑,他隻是站在原處,不動聲色,讓人有些奇怪,這前來叫陣,可是等到他們出來了,他竟是偃旗息鼓,隻是等在一旁,這著實讓古蘇岩有些好奇了。
“將軍,小心一些為上,恐怕對方有詐。”陸行之作為軍師,跟隊在古蘇岩的身旁,他並未聽從古蘇岩的話,留在營帳之中,而是前來陣前觀察,以便他做出最準確的判定。隻是,他也有些奇怪,羌國國主戎瑱,到底是耍著什麼花招,陣前叫囂,可是等到他們前來迎戰的時候,他竟是偃旗息鼓了,一副閑適悠然的神色就坐在馬上,冷眼看著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