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將阿肆引到了殿內的屏風後,彼時熱水已經備好,那婢女走上前來,便要將阿肆的衣裳給褪去,“姑娘,讓奴婢伺候姑娘沐浴吧。”那婢女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模樣讓人挑不出半點的錯誤來。
隻是,阿肆一向不喜人家伺候,便是揮了揮手,示意那婢女離開,“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便好了。”
那婢女聞言,倒也沒有堅持,而是將一個和盤端到了阿肆的麵前,而後放在一旁說道:“姑娘,這是衣裳,那奴婢便先出去了。”說罷,那婢女便折身離開了。
看著那婢女離開的背影,阿肆的眼眸閃過一絲精芒,這戎瑱選得這個婢女還真是有些能耐啊。
這一路上的顛簸,加之沙漠的冬日裏更是冷冽駭人,阿肆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疲憊乏力,況且,這段時間裏,她總是將自己緊緊地繃住,長時間的負荷已然讓她身心疲憊不堪,入了水中,一股暖流充斥著自己的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舒適,那種放鬆,讓阿肆竟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初春的天兒,在這北方之地並不明顯,阿肆隱隱感覺到身子有些冰冷,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睜開眼,入目的便是十分陌生的場景,隻消片刻,阿肆打了一個激靈,便是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起來,原來,她竟是呆在長樂宮,看著自己正泡在木桶中,伸出手指來,看了看,竟是泡的有些發白了。
感覺到水溫在逐漸的下降,阿肆冷的打了個哆嗦,便從木桶中出來了,這一覺,竟是從白日裏睡到了天黑,阿肆倒是奇怪,那婢女怎得也不知進來喊她一聲,當她換好衣裳,來到前殿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婢女依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站在一旁,見她來了,這才說道:“姑娘,禦膳房的膳食已經準備好了,姑娘要現在吃嗎?”她說這話的時候,低眉順耳,倒是讓阿肆原本想要問出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一日未曾吃東西了,這一會兒經她這麼一說,倒是真的餓了,“嗯。”她點了點頭,便走到了一旁的桌前坐了下來,而那婢女則是走到了殿外,與守在殿外的宮人吩咐了幾句,便走了進來,依舊候在阿肆的身旁,沒有半點過分的模樣,阿肆倒是對這個婢女有些刮目相看了。
若是一般來說,這宮中來了新人,且還是無名無分,而國主也絲毫沒有任何的關心,隻是分了兩句,那麼宮人一定會有好奇心,有好奇心便會驅使她們想盡辦法想要從這個新人的身上套出點什麼能夠向其他宮人炫耀的談資,即便不是,她們也會仗著自己是宮中的老資格,對於新人來,且國主完全不能有所歡喜的新人,他們大多都會趾高氣揚的指手畫腳。
但派來自己身旁的這個婢女顯然與想象中的不一樣,“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阿肆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麵前的女子,隻見她長得倒是並不難看,隻能夠算得上稍微標致,若是扔到人群中,也是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的,而唯一能夠讓人有所印象的,便是從阿肆進到這長樂宮的偏殿來,她始終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讓她稍稍的動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