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染,蕭繼苒……”輕聲的呢喃,奚言的口中輾轉隻有這兩個名字。
他坐在一旁,清冷的像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若是你看到了那雙眸子,便能夠看到他眼底隱忍的怒火,那雙鳳眸微斂,竟是隱隱動了殺意。原以為,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卻不曾想,現在因著他,現在竟是會如此的擔憂,看來,有些事情,太過於仁慈,終究是對自己的殘忍。
蕭啟陽帶著人,幾乎將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而荒蠻也是留在了護龍山莊,隻要蕭繼苒一出現,那麼他一定不會給他進這護龍山莊的機會,他雖說是護龍山莊的人,世間人都以為護龍山莊是個極善之地,卻不曾想,這裏麵的人也是凡人,而凡人自當是有七情六欲,自當是有愛恨怨憎。
“你怎麼過來了,身子可是好些了?”荒蠻這幾日幾乎就沒有合過眼,他命令下麵的人,隻要發現可疑的人,一定要仔細的盤查了,那大殿之中的老家夥並不知道他們在悄悄的計劃著將蕭繼苒攔截在半路,所以,他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能夠留有任何的餘地。
而他此刻正“悠閑”的晃悠在山莊的外圍,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不過,其中緊張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隻是,正當他在山莊外圍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時候,崖司卻是走了過來。依舊是那般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隻可惜,那眼神之中卻是包含著滄桑與無奈。隻一眼,便會讓你深陷其中,讓你看到那眼底的悲涼,不自覺的,竟是會生出一股悲愴來。
他已然記得了一切,記得了鳳祭的離開,記得了牙兮的痛苦,記得了他身為她的守護者,卻什麼都不能夠做的無能為力。他一身修為盡散,此時此刻,甚至是多走幾步路都會有些喘息,他,終究不再能夠好好的守護著她了,心的那個地方,仿若是缺了一角,怎麼也拚湊不完整了。
“閑來無事,便想著出來轉轉,這幾日,你似乎很忙。”崖司隱隱猜出些什麼,隻是荒蠻對他卻是守口如瓶,能夠讓他如此緊張的事情,隻怕是與她有關,看來,發生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哪有,不過是這幾日覺得身子骨有些弱了,這不,便想著鍛煉鍛煉,畢竟到了我們這個歲數,這年紀大了,也要多注意注意身子不是。”荒蠻看向崖司,麵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這個家夥,盯得自己太緊了,要是自己露出一點蛛絲馬跡,隻怕他都會順藤摸瓜,尋了去。先前他才闖了那大殿,原本就需要好好將養著的身子,這會兒又是變糟了,偏生這家夥根本就不聽勸,所以,他可不能夠告訴他這事事關丫頭,否則,依著他的性子,隻怕他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動靜來了。
“好了,你便快些回去吧,這外麵可不比山莊中,你的身子傷上加傷,若是你想要一直拖著這副身子,隻怕丫頭即便是能夠回來,你也是護不住她的,要知道,隻有你將身上的傷養好了,你才能夠有能力守護著她,畢竟鳳祭不在了,你現在修為盡散,偏生又不安分,唉,真真是氣死我了。”一想到他這些日子就拖著這副身子,來來回回的盯著他,他就覺得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