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最後,阿肆看著奚言帶著一身落寞離開,他最後的那句話,久久的回響在耳邊。
回到了房中,看著床榻上的那幾根白骨,阿肆又是陷入了沉默,慢慢的走上前去,輕柔的撫摸著,像是魔怔了一樣。
“戎睿,當真要放手了,可我真的舍不得,可奚言說的對,活著的人還要活著,為了死去的人好好的活著,我不想你魂歸故裏之時竟是連個衣冠塚都沒有,隻能夠像是孤魂野鬼一樣徘徊在城門外,戎睿,我不想去送你,這樣我就會覺得你還在,在這個世間的某個角落,活得好好的,活得比我要好!”
一夜枯坐,阿肆像是要將他刻在骨血之中,其實早就已經刻骨銘心,隻是不願意錯過,但天意弄人。
夜,漆黑一片,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閣樓的窗台,伴隨著一聲淒慘的叫聲,天空的上方閃現過一道電閃。
西陵國,這是位於在皇城中公主府。
“公主,你在堅持一下,在堅持,堅持住,馬上就出來了,馬上就出來了。”冰冷的房間中站在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正在安撫著躺在那裏的產婦,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啊……好痛,好痛……啊!”女子的麵容絕色,隻是臉上一片慘白,經曆了整整三個時辰的疼痛,西陵淺早就沒有了力氣了,她臉上的慘白在這樣漆黑的夜色裏,顯得是那麼的滲人,臉上、身上皆是汗水,連身下的床褥都被打濕了,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從水中打撈出來的一樣。
見西陵淺疼得快要昏厥了,麵前的女子隻能夠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說道:“公主,不能夠睡的,一定不能夠睡的,要堅持,在堅持一會就好了,孩子,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可是此時的西陵淺卻真的是沒有一點的力氣了,幾乎是連搖頭的力氣都花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不行了,相思,我快要不行了,快去找太醫,快去……”
隻是,就在相思剛要走出去的時候,一旁的穩婆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公主,女子生產,男子不得入內,太醫也是不行的。”
又是一陣宮縮的來臨,疼得西陵淺死去活來的,她試著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過了一會,說道:“你們給我通通出去,我要見母後,我要見母後。”
她好疼啊,疼得幾乎像是快要死了。她要見母後,這個穩婆說什麼她不會聽的,隻要母後來了,一切都會以她的性子來的,母後最疼她了,所以,她一定不會看著自己這麼痛苦的。
“出去!”相思依照西陵淺的話,將穩婆給轟了出去,隻是穩婆在走的時候卻給了相思一個異樣的眼神。但是,躺在那裏痛的死去活來的西陵淺卻是沒有發現。
相思看著躺在那裏的西陵淺,然後冷幽幽的說道:“公主,我這就去找皇後,你一定要堅持住。”她的話裏很是冷清,若是在平日裏,西陵淺一定會聽出不一樣的感覺,可是現在她卻根本就沒有那個精力去想那麼多,她的全部精神都落在了她生產上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