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殺手不叫馬如龍,真正的廚師馬如龍已經被他殺死,藏屍在阿美莉卡。
殺手的名字叫張小可,今年剛滿二十三歲。
他從小就和母親一起被一個叫做“野狐”的殺手組織擄走,在殺手組織的訓練營中長大成人。他對自己的父親毫無印象,至於母親,他記得在自己七歲生日的那天她就病死了。
除此之外,他還清晰地記得母親曾經教給他的一段非常古怪的音符:“嗡、哘、咜、呀、啊、咋、咪、陀、噠、吽、嘚、叱、哆、唓、咿、嗬……”
這段音符的發音十分鏘鏘古雅,節奏和聲調更是稀奇怪異,一念之下,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在冥冥之中,他感覺母親非常重視這段古怪音節,讓他念念不忘,而且不能給其他人知道。
這一點張小可做到了,隻要有空,他就會在心裏不停地默念著。
這樣做的原因,除了是懷念母親之外,還要向自己證明,他不是訓練營教官口中的無父無母的野種。
不過說來也怪,在同等的條件下,他的成長速度比起訓練營中的其他小孩要快很多。在幾百名不同種族的孤兒當中,他隻用了十幾年時間,便從一個初級殺手成長為一個頂級殺手,在“野狐”中名列前十。
對於這些成就,張小可歸功於那段古怪音節,因為隻要他念動這段音節,無論身體有多勞累,受傷有多嚴重,都能夠很快得到恢複,而且沒有副作用。
久而久之,隻要他遇到什麼意外,那段音符就會自動在他的腦海裏響起。
......
那段古怪音節在張小可的腦海裏回蕩著,一丈開外的餘老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微弱卻相當熟悉的氣息。
餘老內心一動,左手又換了一個手印,暗聲道:“行!”
言出法隨。張小可眼前的冰刀突然散開,重新變成一團水珠,把他給兜頭淋醒過來。與此同時,一枚細小符籙也無聲無息地閃入他的眉心印堂。
張小可驟然醒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狂似的向外猛跑。與此同時,還在左手腕猛敲了幾下,密碼的意思是:“風向如何,往那個方向跳?”
耳機上的女聲也緊張地答道:“如今是東南風,向北向西跳都行,海上的快艇已經準備好。”
此時天台花園上的軍警和保安也都反應過來,“嗖、嗖”的槍聲從四周響起,還有十幾條身影迅速撲來。
張小可一邊跑一邊脫掉身上的廚師服,接連躍過了幾道障礙,到了天台的西北角,縱身跳了出去。
“殺手竟然跳樓自殺了!”
在眾人的驚呼聲和關注之下,張小可雙手雙腳向外撐開,一層薄膜在手腳之間騰然出現,整個外套變成了一件連體的滑翔服,象一隻大鳥般往大海飛去。
卡拉卡斯沙灘酒店有十幾層高,往北除了幾排低矮的樹叢之外,距離沙灘隻有區區幾十米,然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加勒比海。
如此開闊的環境,既方便刺客滑翔逃走,也方便保鏢們聯手狙擊。
槍聲持續加密,張小可隨即作出了滑翔規避的動作,但諾大的一個移動靶子,被擊中還是難以避免。
雖然身上穿有特製的避彈衣,能夠阻擋子彈頭鑽入體內,但子彈頭畢竟攜帶著巨大的能量,射在身上的感覺,比被鐵榔頭敲打還要來得猛烈。
張小可強忍著疼痛在海上飛馳,盡量保持著動作不變形,繼續向前滑翔。
滑翔飛行的速度一般是每小時一百七十公裏,也就是說,多熬一秒鍾,他就能夠多飛行五十米。
時間就是生命阿!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下都是狠狠一錘子。
也不知道身上被射中了多少顆子彈,張小可終於忍不住了,眼前一黑,掉進大海,掀起一個小小的浪花。
刺客被射落,天台花園裏有些人在歡呼,但更多的人保持沉默。
根據國際法,沿海二十裏範圍內屬於委內瑞拉的領海,再往外兩百裏則是它的專屬經濟區。
可實際上,以委內瑞拉那點微小的國力、孱弱的海軍以及落後的軍備,與巨無霸阿美莉卡隔海相望,在加勒比海的海麵上,除了打一打嘴炮外,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換句話說,隻要刺客不在岸上被抓捕,摩洛斯總統還真就沒轍了。
果不其然,刺客落水不久,一艘快艇由遠而近,撈起一具身體後,揚長而去。
劉副部長看了看餘老,餘老隻是微笑和搖頭。
快艇的影子最終還是消失在茫茫的大海裏,摩洛斯總統走到劉副部長的身邊,苦笑道:“今天在你麵前出醜了,要不是這位老先生,我很可能見不到今晚的月亮。想不到老先生除了畫畫,還是位異能大師。”
劉副部長趕緊糾正:“作畫隻是餘老的業餘愛好,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闡教青城派的第三十五代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