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煮豆燃豆萁(1 / 2)

所謂『太乙五行大陣』,乃是根據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的原理,再配以六丁六甲的太乙九宮遁術,形成了一個靈活堅韌,還帶有強烈的迷幻能力的一個防禦體係。

在闡教的五大陣法之中,『太乙五行大陣』以其卓越的防守能力而著稱。

古人亦雲:不識五行顛倒顛,難覓此中人間仙。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逝,偏廳內的火海已經被提升到了極致,卻依然對防護罩產生不了真正的威脅,那名主教打扮的洋人心裏著急,對著偏廳上空大聲吟唱道:

“人子必要去世,正如經上指著他所寫的,但賣人子的人有禍了,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

這是一段在西方社會流傳甚廣的經文,記載在《馬太福音》第二十六章二十四節,內容是耶穌對十二門徒作出預言,說自己將被他們其中的一個出賣。

這段經文哀怨悲涼,張摁縛父子兩人還以為是什麼凶猛手段,正在把全副精神放在那主教的身上,兩把冰冷的匕首倏然從背後插進了他們的脊背裏。

實在難以預料,堂堂大龍洞爵修宮的住處人,居然是闡教的猶大。

雖然神通廣大,畢竟還是肉體之身,張摁縛父子兩人慘遭偷襲,眼睜睜地看著陳順興搶走了代表著當代天師身份的天師府玉印和法劍,交給了菲美神的那位主教。

張雲仙當場身亡,張摁縛依仗深厚的內功,勉強敖到一九六九年,以六十五歲的“短壽”而逝,不過因為天師玉印和法劍的丟失,讓第六十四代天師的傳承陷入混亂之中,這是後話。

......

......

大龍洞爵修宮外突然下起了一陣纏綿細雨,似乎在為張雲仙送行。

雨水越下越大,最後竟然變成了傾盤大雨,無情地敲打著由青石砌成的路麵。

雨水中一點金光驟然放大,引起一陣空間搖晃,場景倏然由台北轉到了江西貴溪。

此時是一九四九年七月下旬,共和國尚未宣布成立,大部分國土都已經插上五星紅旗。民間裏洋溢著各種熱鬧的氣氛,包括了對勝利的慶祝,也包括了對新生活的向往。

然而在貴溪的上清古鎮,卻是哀鴻遍野、春燕無歸、滿眼淒惶。

這裏是龍虎山天師府的所在地,也是闡教正一派的祖庭和元明兩朝管理道教事務的最高辦公機構。

從漢朝開始,數千年的時間裏,這裏的居民就與天師道有著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到了民國期間,天師府受到國民黨的器重,介入政治頗深。如今江山變色、政權易手,此地免不了人心惶惶。

夜幕已經降臨,細雨依然不肯消停。

天師府門戶緊閉,占地兩萬多平方米的府邸範圍內一片漆黑死寂,隻有中廳的窗戶透出一些微弱的燈光。

中廳相傳是天師祀奉“狐仙”之所,除了供桌、神台、常明燈等供品神器外,這裏最有名的就是由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親手書寫的一幅牌匾---“道自清虛”。其中清虛二字,還是由宋徽宗天子所禦賜。

如此淡泊清幽的環境裏,竟然正在發生著一宗殺人命案。

持刀殺人者叫張默,是當代天師張摁縛的一位堂兄弟,也是天師府中的一位資深長老;身中數刀者叫張立新,共產黨員,亦是張天師的堂兄弟和天師府的資深長老。

中廳內還有另外兩人。一位是穿著西裝革履的猶太人何西亞,來自阿美莉卡的菲美神;一位是穿著灰布道袍的滄桑老者張孜然,是張默的族叔,是天師府上一代的長老。

“籬前黃菊未開花,寂寞清樽冷懷抱;秋風秋雨愁煞人,寒宵獨坐心如搗。”

張立新盤腿靠在神龕邊上,喃喃背誦完反清女義士秋瑾的遺言,挺著最後一口氣質問道:“你們要把老祖宗遺留下來的寶貝給了異族,隻是換來區區一個番邦的安身之所,值得嗎?”

“徐誌摩先生在《歐遊漫錄》中曾經如此評價你們這些革命黨---他們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實現的,但在現實世界與那天堂的中間隔著一座海,一座血汙海,人類泅得過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們決定先實現那血海。”張默鄙夷地看了張立新一眼,應道:“如今中國都快變成一片血海了,難道我們陪著就此沉淪嗎?”

張立新聞言,身體掙紮了幾下,氣斷身亡。

他明顯是被氣死的。

張默見狀,俯下身把張立新的屍體移開,用手掌在地麵抹了幾下,一個八陣圖很快出現在地麵。張默按照某個順序在八陣圖上點了幾下,地麵的磚塊自動掀開,露出一個小洞,洞裏藏有一個黝黑沉實的小木匣。

張默大喜,撿起小木匣,當著其他兩人的麵打開一看,裏麵有兩張信箋,信箋各自寫了一首詩:

其中的一首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