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魂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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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有史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

清晨,她一身素白,走在秋日的陽光裏,亮得有些讓人睜不開眼。

玉豐山已是落英繽紛的時節,幾棵針葉鬆傲然的在峭壁上,俯瞰著萬木凋落,隨流水遠循東去,風過處,落葉成群飛舞。玉豐山地勢險峻,怪石嶙峋,隻有一條窄窄的一米來寬的山道蜿蜒而上,甚是陡峭。

豐呐飛騎著單車行駛在山道上,艱險非常。

中午時分,終於到達山頂,雖然還在初秋,可已能感覺到略微的寒意,陣陣秋風掠過,驚起樹叢中的鳥兒剪飛鳴叫,似無歸巢般惶恐。

寺廟已破敗不堪,沒有人煙香火,沒有香案檀台,甚至沒有了名字,廟頂在風吹雨淋中已失去了顏色,隻有支撐的柱子隱約間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暗紅色的木漆,廟堂裏雜草叢生,蚊蟲共舞,一片荒涼和蕭索。

豐呐飛站在曾經被遺棄的地方,心情出奇的平靜,當時父母找到這樣的絕佳之地一定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吧?她自嘲的笑了笑,父母,親人,那是遙不可及的夢,在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溫暖,隻有數不盡的辛酸,道不完的悲涼。

她在奶奶的墓前放上一束白菊,鞠了三躬,心道:奶奶,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到這裏來看你了,聽說這裏要改旅遊區了,會把您移到新建的墓園。我真是對不起您,人說入土為安,而您卻得三番兩次的搬家,生前飽受磨難,現在還不得安寧,飛兒實在不孝。

她靜默了一會兒,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花,轉身離去。隨手拔了一根茅草,極目遠眺,天,一片空曠的藍,令人失神。她噓了口氣,緩緩的走到車旁,回頭看了一眼久經風雨的破廟,這裏也是她的生身之地吧,她向著破廟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最後的告別了。

她滿腹心事的歎了口氣,騎車下山,在轉過第一個拐角時,隻見前方丈餘處有一個人低頭前行,她不由的心一慌,這荒無人煙的山嶺除她每年光顧外,怎麼會還有人來?正奇怪間才發現刹車已是來不及了,刹那間,豐呐飛臉如死灰,習慣性的向右一偏,無奈右邊是萬丈懸崖,而更糟糕的很不湊巧的是車下的石頭鬆落了,“我命休矣,”豐呐飛認命的閉上雙眼筆直的向崖底栽了下去,生平第一次相信了真的有江湖奇人,應了血光之災,可惜悔之晚矣。

就在她墜崖的一瞬間,山頂的破廟極不合適宜的轟然坍塌了,“砰“的悶哼一聲,似一棵飽經風霜的老樹承受不住重量橫腰折斷一般。

“命也,緣也!”赫然間,在坍塌的破廟前站著一人,衣袂飄飄,定晴一看,那不是巷子裏算命的怪異老頭麼?難道這白雲深處真有仙家居住?沒人知道。

豐呐飛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瞼,映入眼簾的是樸實而簡單的茅草屋頂,古董似的有些破舊的朱漆家具。

“奇怪,這,這是什麼地方?”她輕蹙柳眉,想坐起來,可身上傳來的劇痛阻止了她的動作。

猛然間想起來自己墜下了懸崖,“怎麼沒死麼?有人救了我?”種種疑問飛速的竄入腦海。正狐疑間,隻聽“吱嘎”一聲沉重嘶啞的木門聲傳來,她側頭一看,鳳眼瞪的跟銅鈴似的,隻見一位白發、白眉、白須的大約年過五旬的老頭兒走了進來,慈祥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憂慮。

“莫非我大難不死遇到神仙了,還是我到了天堂,被分到太白金星這兒當練丹童子了?”豐呐飛正納悶兒。

“丫頭,醒啦,嗯,跟我估計的差不多,”老頭兒聲如洪鍾,中氣十足,“下次可不許再頑皮,嚇壞爺爺了,”神仙就是神仙,精神矍鑠,仙風道骨,超然脫俗,豐呐飛暗自打量著老人,心裏忍不住羨慕。

頑皮?等等,說她麼?她嗬嗬笑道:“是您救了我嗎?”當她發出聲音時震驚的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怎麼是孩童稚氣的聲音?嗓子不會摔成這樣吧?她慌忙的伸出手,掀開被子一瞧,呆愣地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是十來歲左右小孩兒的身體?這是,這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難道她的魂魄附在了別人的身上?她拚命的搖了,極力否定這種想法,或許是做夢,對,一定是做夢,她安慰自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