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空寂的院落裏麵,在那個每一任主人都以抄家為落幕的院子之中。
君臨陣昂著頭望著那一份天空,看著那一片花瓣,隨風而落的,一片花瓣緩緩的落在了他的茶杯之中,自己伸出來細長的手指,輕輕的將其撥開。
他在這裏不清楚帶了多少個歲月,沒有任何的人,每天都吃飯住行,都是外麵的門口,悄悄地遞了進來,沒有他任何可以作的事情,如果想吃什麼,便寫上一張紙條,第二天也是,會如願的送過來。
隻不過這也是,隻限於一些生活要求罷了,要是想打聽外麵的消息,便是什麼都沒有。
君臨陣現在已經記不清楚,已經過了多少個時間,隻是看著自己的容顏,緩緩的衰退,他在外表上已經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看著那湖水中的倒影,影影綽綽的時候,看到了那自己在學堂的時候,和先生打鬧的場麵。
他沒有想到他斷送了自己,也斷送了先生。
昂首問天也罷,低頭見月也好,君臨陣不清楚他的家族怎麼樣了,也不清楚他的先生怎麼樣了,自己隻能在,這一個小小的院落裏麵,雖然衣食無憂,雖然也是過著一個奢靡的生活,但是他從來沒有過那個自由,自己從來沒有辦法,走出這一個府邸。
君臨陣有的時候會想,他的先生已經離開了,徹底的舍棄了他,也會像自己的父親,為了他的事情而奔波著,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的罷了。
他的身後總是有腳步聲,但他並沒有在意,這裏不會出現任何活人,君臨陣自己在院落裏麵,也隻不過是自言自語,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氣息存在,便是一個小小的蟋蟀,在第二天一醒來,便也是消失不見了。
“君臨陣。”
似乎有人喊他的名字,君臨陣詫異的轉回身,看著那年邁的身影,“老丞相?”
老丞相現在的身體,早已經大不如前,顫顫巍巍一路被人扶了過來,這一個院落,其他的人不方便進來,老丞相是自己一步三挪的,走了過來。
君臨陣立馬過去,攙扶著老丞相坐下,“您……怎麼過來了?”
老丞相顫顫巍巍的說話,甚至有一點哆嗦,看來也是年邁之際,“君臨陣啊,咳咳,你……先生,莫負生他……”
君臨陣一聽到莫負生的名字,短時間便是焦急了起來,難道說先生他出了什麼事情嗎?“怎麼了!難道是犯了什麼錯?會不會有危險!丞相你救救他吧!”
老丞相擺了擺手說道:“你的那個先生,並沒有什麼事情,老朽此次前來,隻是想把你帶出去。”
老丞相說話有一點吃力的,緊緊的扶著身旁的石桌,“老朽的妻子在臨終前,一直念叨著你,雖然你的父親已經放棄你了,不過還好你的那個先生,還是記掛著你,現在你的那個先生,還在外麵奔波著,有什麼劃出了一個空隙,君臨陣啊,看著老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