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動不得(1 / 2)

朱鑠將口供一把扯過,匆匆掃了兩眼,牽起嘴角笑問朱鈺:“四皇弟你信嗎?”

朱鈺神色坦然,也笑了笑:“為何不信。”

朱鑠又看向趙守成:“趙尚書你信嗎?”

趙守成心裏頗是不屑,為免讓朱鑠從他的神色裏看出端倪,他又微低下頭去:“下官信與不信都不重要,刑部辦案,隻看證據。”

“那麼這口供上所言,便不能作為證據了,”朱鑠一麵說著,一麵將手中的供詞揉捏成紙團,狠狠砸向已經傷心欲絕,如同泥胎木偶一般的秦文濱,“你所述供詞,皆是你一麵之辭,郡主已死,死無對證,事實究竟如何,還不是由得你隨意杜撰?本王真沒料到你如此大膽,竟然敢誣蔑榮安郡主與你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實在厚顏無恥!分明就是你斯文敗類,垂涎郡主美貌,趁她身邊無人,妄起邪念,將她玷汙至死!”

朱鈺已從這一番話裏聽出漏洞來,側首看向趙守成,趙守成亦是機敏,正欲反駁朱鑠,卻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常旻先開了口。

他是應國公常毅的嫡長子,與常婧如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常婧如慘遭非命,他自是傷痛萬分,但他生性沉穩老成,悲痛皆掩於心中,此時又是在兩位王爺麵前,他更是不好隨意放縱自己流露悲態。

常旻朝兩位王爺拱手行禮,語帶猶疑地道:“按理說舍妹與人於後園私會,實是有傷顏麵之舉,本該遮掩不與人知,但是據舍妹心腹婢女供述,確是舍妹主動相邀秦議郎前往後園私會,故而秦議郎所說,舍妹與他兩情相悅,多半是真。”

朱鑠聞言,臉色愈發難看了,冷哼道:“即便是郡主有意於秦文濱,難保秦文濱聽聞本王欲娶郡主為妃之後,心生嫉妒,趁與郡主私會時將其玷汙至死....又或許郡主邀秦文濱私下相見,隻是因為得知自己不日便要嫁與本王為妃,而要與秦文濱斬斷孽緣,斷絕往來呢?”

這話說得便有些上不得台麵了,等同於往自己頭上抹綠,朱鈺聞言都忍不住笑了:“三皇兄所言,未免有些牽強附會啊。”

朱鑠卻並未覺得自己的話有何不對之處。

他在刑部安插有眼線,榮安郡主的心腹婢女才供出私會之事,他便聞訊而來,在刑部大門外遇上了前來詢問案情進展的常旻。

朱鑠如此關注此案,並非對榮安郡主常婧如懷有真心,而是因為常婧如一死,他與應國公府便無法聯姻,眼看即將到手的助力不翼而飛,一時之間又查不出凶手,他便隻能將眼下唯一有嫌疑的秦文濱當成凶手,來出一出心中惡氣了。

況且秦文濱頗得聖寵,卻向來多與朱鈺親近,若是將來得勢,難保不會投誠於朱鈺麾下,朱鑠便想著不如趁此機會將秦文濱女幹殺常婧如的罪名坐實,以絕後患。

至於殺害常婧如的真凶到底是誰,日後可慢慢追查,若是查得出來,常婧如也不算枉死,若是查不出來,不過冤死一個秦文濱罷了,又關他睿王何事?

朱鈺前後思量一番,便已將自己這位三皇兄的心思目的看了個通透。

其實朱鈺心中隱有直覺,秦文濱不會是凶手,但是他與榮安郡主私會,且又無人證可以證明他所言非虛,那麼眼下而言,他確是最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