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鈺無奈地笑了。
.....從未見過偷聽牆角,窺人私隱之後,還能如此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的人。
這小女子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未免也太厚了些。
唐越兒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有何不妥之處,猶絮絮道:“是不是隻要有人證,證明當時秦文濱確實隻是在和常婧如私會,是否就可以還他清白了?”
朱鈺笑著點了點頭:“證詞屬實的話,應該可以。”
唐越兒指著自己:“我不就是那個人證嗎?”
朱鈺靜靜地看著她,淡笑道:“即便如此,也隻能為他洗脫一半的嫌疑。”
“為何?”唐越兒不解。
朱鈺心中暗笑,這小女子看似聰明,原來腦子也有轉不過彎來的時候,索性與她點透:“你有親眼目睹秦文濱離開後院花園,並且未再返回嗎?”
唐越兒茫然搖頭:“那倒沒有....我離開的時候,秦文濱和常婧如還在海誓山盟呢。”
朱鈺又道:“所以就算有你的證詞,秦文濱也並不能完全洗脫嫌疑,因為旁人會說,在你離開之後,他仍有可能妄起邪念,殺害榮安郡主。”
“這也太牽強了....”唐越兒哭笑不得,“分明都已經私定終身了,秦文濱又不是禽獸,前一刻信誓旦旦要娶常婧如,後一刻就翻臉殺人?說不過去啊。”
朱鈺微微正色道:“不管是否牽強,想要替他洗脫嫌疑,還他清白,證據就必須天衣無縫,不能留一點破綻來讓旁人猜疑置喙。”
唐越兒長籲一口氣,心裏鬱悶,不知該說什麼了。
一直未開口的古叔離忽然對朱鈺道:“王爺,您有沒有覺得榮安郡主的死太巧合了些?才聽說睿王想要與應國公府聯姻,榮安郡主就出了事,且凶手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如此幹淨利落,顯然是蓄謀而為之。”
朱鈺眸光倏然深沉,低聲道:“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我才深信秦文濱不會是凶手。”頓了頓,又道,“而且我總覺得,榮安郡主的死並不是這件事情的結束,而隻是一個開始,秦文濱,也並非真正的替罪羊。”
古叔離頜首,思忖著道:“不知此事究竟是何人謀劃,其心機當真縝密惡毒。”
“何人?”朱鈺笑了笑,“不急,且靜觀其變,幕後之人遲早會現身的。”
朱鈺與古叔離的話落在唐越兒耳朵裏就和打啞謎似的,聽得她稀裏糊塗。
她也懶得去追問個清楚,扭頭看著朱鈺:“我是否能去刑部作證?哪怕隻能還秦文濱半個清白也不錯啊。”
朱鈺默了默,語氣淡淡的:“你為何如此熱心想要幫秦文濱?你....見過他?”
“我當然沒見過他,”唐越兒唉歎一聲,“我就是覺得他和常婧如這一對小情人太可憐了,而且我最見不得清白之人蒙冤受屈,我既親耳聽見他二人在後園私會,那麼此案我也算是牽涉其中,就更不能袖手旁觀了。”
“好,”朱鈺緩緩笑了,“需要你的證詞的時候,自然會讓你開口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