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朱鈺扭頭,凝眉瞪向身邊的小女子....嗬,竟還在裝睡。
想自己怎的也是個身心健全,正當青春年華的大好男兒,突然被蹭了這兩下.....欲念出於本能,不由自主的湧了上來。
這小女子,當真看不出來,欲擒故縱的把戲竟玩得這樣好。
想勾得自己主動麼?
偏不讓你得逞。
朱鈺向床外翻了個身,那條纖細腿兒卻還是壓在他腿上。
如影隨行似的,甩不掉了.....
朱鈺又翻回身來平躺,那條纖細腿兒竟順勢又壓在了他兩腿之間。
...........
撫額歎了一聲,朱鈺有些無奈。
虧得自己向來自認善於洞察人心,怎的往日裏就沒看出這小女子原來是這麼個...小妖精?
好吧,她既然喜歡玩弄欲擒故縱的把戲,那自己不如就假裝被她擒住,看她如何招架。
就不信她還能繼續裝睡。
朱鈺向床裏側翻了個身,和小女子麵對麵,臉也快貼上臉。
很好,小女子的腿兒還是看似無意的搭在他腿上。
眼睛卻還是閉著....一動不動。
還在裝呢!
朱鈺輕聲冷笑。
慢慢將手探向小女子腰間。
.....好細的腰兒,不勝一握。
手上略使了兩分力揉下去,讓她再裝睡!
果然這一揉,小女子立刻睜開了眼睛。
同臥在枕上,二人四目相對。
唐越兒沒有看清朱鈺略帶嘲諷的眼神,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朱鈺的臉,在睜開眼睛之前,她已經將手伸到了枕下,握住了流花劍的劍柄,睜開眼睛的同時,劍已抽出,直向朱鈺刺了過去。
變故太快,隻在眨眼之間。
朱鈺也曾領兵征戰沙場,血雨腥風裏經曆過來的人,反應總比尋常人機敏迅捷,隨著流花劍的寒光一閃,他極利落的翻身躍起,避開了劍芒。
然而二人之間還是相距太近,雖未傷到要害,右手臂內側卻被流花劍的劍尖劃過,留下一道狹長的傷口。
唐越兒攥緊手中劍柄,此時才回過神兒來,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人,不禁駭然。
“——怎麼是你?”
手臂內側的傷口總有半寸深,鮮血洇洇,淌落不停。
朱鈺捂住了傷口,摒神靜息,看著眼前小女子。
他眸中似有烏雲翻滾,神色沉冷如深幽寒潭。
怎麼是你。
她又說了這句話。
白天時揭去大紅喜蓋之後,她就這樣說。
此時,她竟又這樣說。
她這到底是在欲擒故縱,還是不認識自己了?
若是欲擒故縱,不會拿劍來傷自己,若是不認識自己.....又怎麼可能?
朱鈺不知該說些什麼。
忽然很後悔,後悔自己權衡利弊,委屈求全,做出來的決定竟是這般愚蠢。
娶顧氏女為妃,分明就是自行死路。
若是自己反應再慢上那麼一分,隻怕那把劍早已經紮入了自己的胸膛。
唐越兒看著朱鈺的臉色,心裏竟有些害怕。
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身子。
.....他可是皇子,手握權柄的王爺,自己傷了他,他該不會把自己殺了吧?
可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
自己是有武藝在身的,雖是沉睡之中,也留著一絲警醒。
被人揉了腰兒,又怎會沒有感覺?
隻是一整日裏,心裏都想著采花賊的事,睡夢之中突然有人觸碰自己的身體,便出於本能的以為是采花賊現身了。
一時衝動,哪裏顧得上辨認眼前人到底是誰,抽出劍來就刺了過去,生怕放跑了采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