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的劇情主要是三個重要人物的出場。季節配的狐妖宮禦狐在月圓虛弱之際被人所捕,獻給了配皇帝皇甫墨的墨城。因為宮禦狐畢竟是妖物,在人們心目中意味著不詳,本該立刻殺害,可皇甫墨卻對他興趣滿滿,便請夏瓊配的國師百裏扶蘇為他占卜。
明著是占卜,暗裏其實是為帝王身側留一個狐妖找一個說服的了天下蒼生的理由。
畫麵緩緩切到了劇情開展處,一個洋溢著妖媚氣息的貌美長發男子虛弱地跪趴在大殿裏冰涼刺骨的石磚上,四周圍著的文武百官紛紛離他一丈遠,殿上的男子龍袍加身,眉眼猖狂,嘴角勾著勢在必得的笑容,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殿下的男子。
而他的身側立著一個身著白袍之人,長發未挽,如絲般披散在腦後,眉眼精致而淡漠,似乎沒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隻是靜靜垂頭立著,整個人若羽化登仙之人般遙不可及。
“這個妖孽來曆不明,寡人心中不安,才特意煩請國師一看。”就在畫麵中的皇甫墨嘴唇一動之際,夏瓊身邊的墨城便突然開口,毫無違和感地對上了每個細小的口型,那聲音玩味又邪肆,含著濃濃的興味愉悅,可那不著痕跡的壓迫感卻同時又蘊含在一字一句當中,讓一旁立著的夏瓊都忍不住胸口一緊。
夏瓊握了握雙拳,將心緒調整的空洞而漠然。她想,百裏扶蘇這個角色本就是個對俗世間一切渾不在意之人,是個本應若神袛一般的人,遺世獨立,卻被一個狐妖拽入凡塵的人。一個這樣的人,該如何說,如何做,又有怎樣的心境呢?
看著畫麵切轉,夏瓊立即跟上了口型。
“陛下,請待臣一算。”眉眼冷清的百裏扶蘇一邊淡然道,一邊漫不經心地瞥向宮禦狐。那若風般飄渺的聲音恭敬地應答著,卻又虛浮著,似是全然未放在心上。
若真的需要他的時候他自然會算,但這種明顯是走過場的情況,他配合便罷。
可就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那張冰冷的臉卻頓時有了怔住般的神色。
跟著那人,夏瓊的心頭也是止不住一跳,眸光灼灼。
跪在殿下的狐妖麵若桃李,眼若勾紅,唇豔如血,此時正望著百裏扶蘇,妖紅的雙眸直直對上了他冰色的雙眼……夏瓊想,百裏扶蘇此人,所有人都敬他畏他,把他奉為人間智者天上神袛,跪在他麵前,甚至不敢抬頭看他一眼。也許他都不記得了,上一次被人這樣肆無忌憚地直視雙眸,究竟是多久之前。百裏扶蘇不會被美貌所惑,卻會被狐妖一雙含著水的眸子晃了神。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水色瀲灩,媚氣無邊,美到了極致卻也充斥著絕望,含著對世界無盡的憤恨。可那卻也是他見過最堅決的眼,一句話也不說,卻又似道盡了渴求。
他不能死,不能被困在皇宮,不能就這樣被束縛!
那雙眼這麼道,弦音崢崢,落地有聲,不由得,夏瓊想,即使是如百裏扶蘇般冷情的人,也定會被這雙眸子裏的求生欲所感染。甚至也許連百裏扶蘇自己都會這樣堅決地想。
不能讓他死,不能讓他被困在皇宮,不能就這樣讓他被束縛!
畫麵上的國師猛地一撩袍,轉身麵對殿上的帝王,緩緩跪下。
“國師這是怎麼?”墨城的聲音壓低,充滿磁性的聲音自帶一身上位者的氣質。他似乎含著驚訝,驚訝下是卻濃濃的警告,一時間,站在一邊的夏瓊似乎感受到了切實化的壓迫感,但她胸中燃燒的火焰還是迫使她揚聲決絕道:“臣心裏已有思量,可這法子有違禮法,不知陛下是否通融?”
皇甫墨怔怔,隨即勾唇笑道:“國師的話寡人怎會不聽,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