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被嚴格封鎖的大門,夏瓊仍能聽到裏麵愈演愈烈的槍聲。
恐怕現在還沒有逃出來的人,就真的出不來了。
此時離遊戲開始也不過一個半小時,雖說遊戲時間是二十四小時,但實際的時間卻遠遠少於一日。夏瓊此時才切實體會到,這是一場多麼殘酷的遊戲,哪怕是所謂的熱身,都會如此困難。
沒有留給夏瓊再感慨的時間,他們的眼前的空間再次扭曲起來,視線再次清晰時,已經又是那個會議廳了。
夏瓊環顧了一周,隻有寥寥數人在那裏或立或坐。其中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孤身一人坐在角落裏,齊劉海垂下,手中抱著壓縮餅幹像倉鼠一般細細啃食。她的袖章上寫著血紅的99,正是女主林瀟瀟。
身旁一直盯著夏瓊的夏卿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瞥了林瀟瀟一眼道:“嗯,那就是我給姐姐提過的99號。不過她竟然會催眠術……是沒有被發現還是這點沒有記入考察體係?”夏卿酒微微皺眉思考。
夏瓊想了想:“斯科特星人並沒有人類的感情體係,催眠和這方麵聯係很大,恐怕這點並沒有算入他們的考察範圍吧。否則,她絕不會是九十九號。”
畢竟,除了像她這種曾在女配訓練中對催眠培訓過的人,催眠術都是一柄近乎堅不可摧的利器。
“不過對於姐姐來說,應該完全稱不上威脅吧,”夏卿酒輕蔑地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著林瀟瀟,明亮的黑眸中有少年特有的輕狂,“當然,如果姐姐不放心的話,”他說著,手伸向背包,抽出短刀,麵帶微笑地向林瀟瀟走去,“提前送她一程,也是好的。”
夏瓊一驚,忙抱住夏卿酒的胳膊:“等等,卿酒,你冷靜一點!”
夏卿酒一怔,轉頭挑眉笑道:“怎麼了,姐姐?我沒激動啊。”
“整天喊打喊殺的多不好,”夏瓊拍拍夏卿酒的肩膀,企圖擺正少年的三觀,“我們要學會尊重生命。”
夏卿酒不由詫異,收起了手中的短劍,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夏瓊:“誒,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尊重生命?真不像姐姐你的風格吧……還有今天竟然企圖通過申請出院什麼的逃出來……”
夏瓊嘴角一抽:“所以把陶瓷杯一砸,護士一殺然後十分鍾逃出精神病院才是我本來的畫風是嗎?”
“不是,我是感覺姐姐這些年變化很大,才會覺得你已經逃出去了的。”
夏瓊一怔,難不成她猜錯了,原身其實並不是個大變態?!
隻見夏卿酒一本正經地摸著下巴回憶:“照姐姐原來的畫風,應該是直接抹了警衛的脖子,搶把槍大屠殺才對。照姐姐一直以來的形式風格,就算人殺不完,也要殺到最後一秒才離開!”
哦嗬嗬,夏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她多慮了。
“行了行了,”她無語地拉住暴虐因子活躍異常的少年,向會議廳外走去,“我累了,咱們不如趕緊找個地方休息吧。”
……
黃昏的柔光落在了重重疊疊的樹葉上,有絲絲縷縷的微弱光芒從樹葉的縫隙透出,魚網一般密密麻麻地纏繞了整個小島。
牽著她的手,走在前方的少年精致鋒利的側顏被昏黃的光柔和了棱角,盈滿那瀲灩的眼底,似撥亂了一池春水般動人。
在選擇性忘記那濃重的血腥和隨時可能結束的生命時,這座象征著血腥的小島,和那個滿眼麻木的少年,都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步行了一陣子,兩人最終在一個山洞裏落腳,夏瓊拿出包翻了翻,發現裏麵果然多了三包壓縮餅幹和兩瓶水,再加上一開始就有的,差不多是三日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