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挑眉,並沒回答李寒煙的回答。
這種突如其來的問題,怪詭異的。
他跟李寒煙可不是這種能坐在一起互相探討這種問題的關係,這位李醫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你難道是用中醫正統的手段治好了張先生,而不是什麼歪門邪道嗎?”
李寒煙直接開口,語氣很不客氣,在她看來,鍾文濤連中醫都不是,就是個江湖郎中,會耍一些花招罷了。
就算上一次打賭她輸了,也絕不認同鍾文濤有本事,那不過是巧合罷了。
“是我治好的!”
鍾文濤直接回答,非常堅定。
他是救死扶傷的中醫,這一點不管是誰都不能抹殺的。
就算李寒煙是第一人民醫院裏優秀的年輕醫生,也不能如此質疑他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不能質疑中醫的能力。
中醫自古以來一直都是大家,西醫是外國人的東西,對中國人並沒那麼有效,隻是因為宣傳、廣告做得好,就想要蓋過中醫,這本就是無稽之談。
“你怎麼做到的。”語氣雖然冷淡,可還是能聽出李寒煙是真心在詢問這件事。
張先生一直都是她的特約病人,一年多的時間都是她為張先生治療的,張先生的病情她非常清楚,根本沒有治愈的希望,唯一的辦法就是截肢。
可對於一個畫家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所以在截肢前三天,張先生逃走了,她也一直打電話在聯係,卻沒有打通。
到了剛才張先生激動的給她打電話,說需要截肢的胳膊已經有了知覺,被一位神醫治好,以後可以重新拿筆畫畫了。
問清了這位神醫的所在,她就過來了,果然見到了鍾文濤。
這對她的自尊心,是非常大的打擊。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了!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受刺激!
“用針灸。”
鍾文濤也不吝嗇:“他手臂的肌肉因為萎縮而沒有知覺,用針灸刺激穴位,讓血液運行,肌肉萎縮的情況就會慢慢好轉,假以時日,就可治愈。”
“就這麼簡單?”
李寒煙不相信。
醫院裏那麼多精良的設備,那麼多道精確的檢查結果都是無法治愈,否則他們也不會對一個畫家下達截肢的殘忍宣判。
他們心理也是痛苦的,無法為病人醫治,可鍾文濤簡單的兩三下就打翻了他們所有的努力,這讓她如何接受?
就算是事實,也顯得那樣的牽強。
“中醫西醫本就各有各的本事,你們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們做不到,我也承認有些東西確實是中醫不能而西醫可以的,將病人治好才是最關鍵的,難道不是嗎?”
鍾文濤認真的說,反倒是李寒煙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她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這麼努力學醫,還去國外深造,最後卻要輸給一個學沒上完的人,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啊。
“油嘴滑舌。”怪不得張先生會被騙,什麼醫術高明,也許隻是忽悠人的本事高明罷了,否則為什麼張先生的胳膊還是沒有完全好起來。
“若你不信,我可以給你舉個例子。”
鍾文濤笑了笑,胸有成竹。
“願聞其詳。”
“我看你整個人煩躁不安,眉頭總是皺起來,脾氣也比較衝,一般情況下是肝火旺盛,可是結合之前見你時你冷漠的態度,我可以確定你現在是在生理期。”
“流氓!”
李寒煙站起來,大聲嗬斥。
茶館裏的客人們都看著她,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坐下也不是,站著也不是。
鍾文濤倒是覺得委屈,他實話實說而已,都是醫生,這種話題怎麼跟流氓扯上關係了?
“鍾文濤你別太過分!”
坐下來,李寒煙壓低聲音威脅著。
鍾文濤隻覺得委屈,他什麼也沒做啊。
“難道我說錯了?”鍾文濤輕聲詢問。
李寒煙冷著一張臉,卻沒辦法回答,鍾文濤確實沒說錯,否則她也不會那麼激動了。
生理期的問題,她根本無法跟鍾文濤一個大男人討論。
“那你倒是說說我在生理期中,跟你要說的話有什麼關係。”李寒煙冷冷開口,眼睛盯著鍾文濤,好似要將他燒出一個大窟窿來。
“女性在生理期,會焦躁、抑鬱、易怒……這些無法通過打針吃藥而解決,唯一能調理的就是中藥,這一點就是中醫能做而西醫不能做的,而且這不是唯一的一點。”
鍾文濤認真解答,並沒有一點要奚落李寒煙的意思,神情真摯,好似就是一位認真的大夫在為病人解答。
李寒煙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也許根本不應該過來跟鍾文濤對峙。
技不如人,她就應該直接認輸,現在反而自取其辱。